可沈庆之却不赞同道:“将军日日在外奔波,守卫疆土,那战场更是随时可能丢了性命。现下人用完了就过河拆桥,实在可悲!更可气。”
“飞鸟尽,良弓藏,这种事古而有之。也不奇怪,只是换位想想,狡兔死走狗烹,这样下去还有什么良将肯为他们卖命。”江诗蕴叹了口气,兔死狐悲,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
沈庆之听不大懂江诗蕴的话,却还是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将军只用作乱世,太平了就把这些人放一边。等到哪天又战争了,寒了将士们的心岂不是无人可用?”
江诗蕴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想参与这些阴谋,只是替赵桓赋可惜,难怪早上那事他会与京兆尹一起出现,御林军掌管宫中治安,下级就是京兆尹,京兆尹以下就是防城御史,这事江诗蕴只是让红竹去跟防城御史说,没想到竟然惊动了京兆尹。
只是这个时代崇尚女子三从四德,她不好过多谈论战事。免得自己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见解平白让人起疑,所以便及时闭了嘴。只道:“也许这不过是天家的制衡之术罢了。”
沈庆之眯着眼道:“原先我也以为这些只是巧合,可桓之与那苍城国的战争已经赢了,为何要求和呢?巧合的多了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江诗蕴呵呵笑着,不说话。
沈庆之也意识到了跟江诗蕴大谈政事好像也有些不好,便及时转移了话题,道:“实这次举办无暇幻的玻璃宴,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帮我打听一个人,一个三年前曾出现在陈国公府的管事。”沈庆之沉着脸,道。“我?我怎么打听?”这种事江诗蕴不擅长啊。
“你听我说,这个人很重要。”沈庆之坐正了,面色严肃道:“她关乎陈国公府的一桩旧事,也就是桓之的父母惨死的原因。请蕴娘务必帮我!”
难得沈庆之提了要求,还如此正色的恳求帮助,江诗蕴自然不敢不答应,她已经欠沈庆之够多的了,能帮上他自然原意效劳。
可要怎么帮呢?
沈庆之接着道:“此人名叫媚儿,是当年老夫人的院子管事,现在在礼部侍郎府上做管事,到时候你送张拜帖去,那礼部侍郎夫人十分信任她,必定带她出席你的玻璃庆功宴。”
“到时候……”沈庆之在江诗蕴耳边说了些话。
江诗蕴只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有了明王的加入,又有韵惠郡主和沈庆之联系好的齐国公府做引子,江诗蕴一夜间成为王侯贵族们的红人,能收到江诗蕴举办的宴会拜帖的人都觉得自己脸上有光,所以不少人十分看重这一次的宴会。
只是,总有那么几个人觉得自己十分高贵,用高人一等的姿态看着别人的努力。就如同眼前这位女郎。
好巧不巧,这位正是太常寺卿家的女郎,江诗蕴本没打算前来送拜帖,只是许多同等官员家都送了,也不好不送。
可刚到太常寺卿的府上,就见这位女郎像一只战斗的公鸡般,穿的花枝招展的朝自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