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自然是没问题。若真如此,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独家买卖啊,只是这玻璃乃是稀罕物件,你可有能力一人扛下?这当中可遇着什么阻碍?官府文书可曾打理好了?是否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
原来是担心她,所以才这么急回来,江诗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摆夏日的清风拂过,不及细想,只得一五一十将玻璃的进展和结果如实相告,当然,略过了在客栈发生的那一段。
听她娓娓道来,却不见江诗蕴说到赵桓赋陪她去府衙那恩威并施时,沈庆之微微变化的脸色。
他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并且一路给予帮助她的,是赵桓赋,为何是他?为何偏偏是他?沈庆之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更多的是酸涩吧。
为了不让江诗蕴看出他的不自在,沈庆之一直笑着听她说完,只是笑意却未达眼角,那微闪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可江诗蕴丝毫未觉。
得知一切已准备妥当,沈庆之赞赏道:“蕴娘如今处事越来越老道,倒是可以直接独当一面了,玻璃一出,势必引起举国震惊,届时有晁大人这老狐狸周旋,倒也无需太过担心。只是白白送出两成效益,倒是亏了。”
“不出点血,如何让晁章甘心办事?有得有失罢了。”比起省去的麻烦,江诗蕴倒是不心疼这个。
“也是。”沈庆之点点头,心中却在算计,这晁章既答应帮江诗蕴玻璃之事,除了有利益在,也就相当于选择站队了。心中暗叹,还是赵桓赋好办法,连这老狐狸都在利益面前让步,并收入麾下,这谈判可谓是天赐良机啊。
随即,沈庆之又有些纳闷,一针见血的问道:“不过,蕴娘是如何探知这玻璃的制作秘密?此物是外番所有,在此地更是稀罕。别说普及,见一见都是少的,蕴娘你……未曾出过远门,又如何能得了这制作之法?”
这问题,让江诗蕴措手不及,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总不能说,她在现代随处可见玻璃这玩意儿,做法也不过是平常吧?
见她突然不说话,沈庆之也不好再多问,只是心里的疑问更深了,江诗蕴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也让他充满了意外,有些事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相信她。也许有一天,她会把他当成那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才会告知他这些不可思议的秘密吧。
沈庆之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既如此,明日我便让人将应州府所有店铺的信息整理成册,蕴娘只管挑选。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只管书信于我,或拿着我的玉珏至沈家名下商铺。沈家定倾力相助。至于玻璃的效益,制造工厂由我出资建设,所需材料和人力,一概皆由我解决,庆之也要求分一杯羹,如何?”
看着沈庆之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熠熠笑意,这已经是给江诗蕴最大的让步了。江诗蕴自然应允,拱了拱手道:“如此,就有劳庆之了,只是这商铺,蕴娘还是属意让我自己管理,庆之可否通融?”
“也好也好,于玻璃之事,你是擅长,我这门外汉不便多说,只管等着收钱便是了。”沈庆之点点头道。
“那么,恭喜发财,庆之。”江诗蕴俏皮的眨眨眼,然后一本正经的站起来朝沈庆之拱了拱手,虽是如此正经的礼仪,在沈庆之看来却是如此滑稽。
沈庆之宠溺的看着她,也学她拱了拱手,道:“同喜同喜。”惹得江诗蕴绷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