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没见过像江诗蕴这样的女孩儿,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着他的面就拒绝了他!拒绝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难道我堂堂将军还配不上你不成?女人就爱耍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也不是不理解,只是要懂得适可而止。”
江诗蕴不由冷笑,心里越发苍凉:“将军怕是误会了,民女并非欲擒故纵,只是对将军无意而已。若说锦衣玉食的生活,民女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不用担心没有衣裳蔽体,更不用担心房子会漏水、漏风。现在的日子,相比较很多百姓而言,已经能算得上是小富人家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赵桓赋越发疑惑起来,可是江诗蕴的神情的确很认真,而且似乎在生气,可是他根本就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是他不是吗?他堂堂大将军,长那么大头一次对一个女儿家说这种露骨的话,已经超出他的极限了,她还想如何?
可是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装的,那就是真的在生气,她到底气什么呢?
他向来运筹帷幄、工于心计,战场上所向披靡百战不殆,从未胆怯过,官场上虽然不大顺遂,可真正敢对他出手的也寥寥无几,如今不过想要娶妻,竟被这般直接拒绝了!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不过他向来对自己看中的东西志在必得,现在她没想清楚,那他就给她一点时间,好好想清楚了,自然会如他所愿。
赵桓赋的心思百转千回,脸上却半分不显露,若不是方才的表情略微有了松动,简直都看不出变化。他淡淡地看着她,唇角微勾:“也罢!今日提这事儿的确太过仓促。”说着,他便径直朝江诗蕴走了过去,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椅子上,利落地脱去鞋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令江诗蕴看直了眼,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以至于后来看到他蹲下身亲自给她上药包扎,也没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赵婉瑶突然冲了进来,捂着眼叉开指缝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人家都等了那么久了,哥哥还不出来接人家,光顾着和姐姐说话了,可得好生罚一罚才成!”
“胡说什么呢!先出去,我有些话要与你蕴儿姐姐说。”
赵婉瑶登时皱吧着小脸一脸不甘地撒娇,眼底却满是狡黠的笑意,“好哟!哥哥现在有蕴儿姐姐了就不要阿瑶了!连说话都要避开阿瑶!呜呜呜!阿瑶成了没人疼的小可怜啦!”
“阿瑶!”江诗蕴羞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咬着唇跺了跺脚,“别乱说话!我跟你哥哥清清白白的,莫要胡说,平白留下话柄!”说着,就越过赵桓赋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去,一边还回头招呼着赵婉瑶帮忙扶着她跨过门槛。
赵桓赋在后面看得直皱眉,背在身后的手双拳紧握,却依然没有上前。现在让她自己好生想清楚为妙,还是莫要惊扰了她,免得她吓着了,她如今不过才十六岁不到的年纪,许是对男女之事还不甚开窍,不若换个法子,慢慢来,久而久之,她自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