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顺着张嫂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菜地里好几垅的菜苗子全被碎泥砖给埋了,这雨水一冲刷,就硬化了,别说种庄稼,明年都未必长得出来!而且还有很多碎瓦片什么的,根本没法儿下脚。
“哎!我说张二牛媳妇儿!这事儿你可别瞎说啊!碎泥砖我倒了没错!可我没埋这菜啊!大家都是指着地里的庄稼过活的,谁敢背着良心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我也就是没地儿倒泥砖,给你家田里添了些泥土而已!少在这埋汰人!”
张嫂子本就是个泼辣的,这会儿江诗蕴也在,哪里肯相让,顿时跳着脚戳指大骂:“谁埋汰谁呢?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吧!这泥砖分明就是你倒的,明知这几天下了雨还有积水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被冲得漫开了啊!你这会儿装什么傻呢!我看那育苗棚子里丢了的新苗就是你偷的!”
“说谁偷呢!你说谁偷呢!说话可得凭证据啊!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是我偷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少在这装蒜!不是你还有谁啊!你家菜苗子被淹了,房子也冲倒了,见着我家拿了些江娘子家的新苗,就心痒痒,又是倒泥砖又是偷菜苗的,不就是眼红么?还不承认!”
“不是我干的凭啥要承认啊!这大家伙儿都看见了呢,我家可没种那么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个季节了,都要入秋了,谁家还种什么菜苗?都是刚撒的菘菜籽儿,也就你和你那主顾家才会种这个!”
这话可就明摆着得罪人了,没等张嫂子说话,其他围观的村民就开始争先恐后地争辩起来,纷纷指责这人。江诗蕴抱着手臂淡淡瞧着,真不知道他们这样闹着有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过去,吵闹终于停止,江诗蕴也直接言明,是谁倒的泥砖,就由谁把那些泥砖都弄起来,否则这事儿就没得谈。毕竟损害的是她的庄稼,她也不是白白当个冤大头不作声的。作为负责这片菜地的张二牛家,也应当负担一部分责任,毕竟江诗蕴把这块菜地交给他们打理,就该好生照顾,而不是今天被人偷了菜苗,明天被人埋了地。
江诗蕴很生气!虽然赵婉瑶并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但是她还是可以肯定江诗蕴的确是在生气。想着,她又随手捏了一颗果子扔入嘴中,嗯,有点酸!她扭头一看,桌上摆着三盘吃食,一盘糕点,一盘葵花籽,还一盘刚从番邦商人那买来的紫晶葡萄。
“姐姐,你到底在气什么?”
江诗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伸过手来在盘子里揪下一颗紫不溜丢的葡萄,熟练地剥了皮,扔入口中。指尖泛着水光,没等她开口,手边就递来了一方帕子。她冷淡地道了声谢,便起身走到床边,遥望着远处正忙碌的田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