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诗蕴嘲讽一笑,垂首捏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艾儿,去把你的好姐妹吴杏儿请过来吧。”
“蕴儿!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放过她吗?”
江诗蕴赫然抬头,冰冷的眸子锁定站在何菊花身后扶着她的江云艾,“如果你不想我把她告上府衙,就快去!”江云艾顿时慌了,忙不迭地点头:“我去!我这就去!你别恼!”说着转身就跑了。
何菊花眼巴巴看着江云艾离去的背影,想要把她给叫回来,却又不敢开口,偷偷觑着村长和各位族老的脸色,一时心急如焚。
“四丫啊,咱好歹乡里乡亲的,这样……不太好看吧?”
江诗蕴却冷笑:“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脸?”
何菊花顿时噎住,讪讪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开口。若是换成从前,她也许还敢壮着胆子跟江诗蕴呛声,可是现在,她依仗的男人早已去世,她不过就是一个寡妇,靠着女儿卖身赚来的钱养着,到底亏了底气。
况且江诗蕴今日来的主要目的,通过江云艾她也知道了,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江诗蕴能选择私了,莫要把这事儿给闹腾开了,不然她死了没关系,杏儿这辈子可就真的全毁了!然而,何菊花又何曾想过,江诗蕴本就是个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人,哪里会容得下吴杏儿这样再三地挑衅?现在没直接抓她下大狱都算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
江诗蕴冷笑一声,对上村长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以往那么尊敬了,言语中颇有些蔑视:“村长,按理说这是村里出得败类,合该由您来处置,可是我瞧着人家并不把您当回事儿呢!骑在我江诗蕴头上拉屎撒尿不知道多少回了。”
“想必这些日子以来,村长应该对村中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这吴家欺我江家无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从一开始的偷窃财务,到后来上门抢劫,我一直都没报官,就是想着咱好歹乡里乡亲这么些年。可惜!人家不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一再欺到我江家头上!不但讹诈好几次,还挑唆我二姐与我相斗。”
她顿了顿,睃巡了一圈,眸光里含着冰渣子似得,一阵凉飕飕,“我二姐听说吴粮重伤不治死了,才好心把吴杏儿带回家中,虽说挂着丫鬟的名,吃穿用度,却比我这正头主人还要气派!就这般,她居然还是因为嫉妒我江家日子好过,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妄图想要图财害命!”
“胡说!”
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众人循声看去,见吴杏儿正急赤白脸地走了进来,用力甩动着自己的胳膊,想将身后控制她的红竹甩开,奈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甩开一个习武之人的禁锢。
红竹朝江诗蕴点了点头,使了个巧劲儿,就把吴杏儿给摁得跪倒在地,何菊花又是鬼哭鬼叫的一阵嚎,抱着吴杏儿心肝肉疼叫个没停。
众人皆是神色不耐,江诗蕴也很是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心,冷眼一扫,何菊花的哭号终于戛然而止,怯怯地闭上自己的血盆大口,躲到吴杏儿身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