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往常,江诗蕴也许还会耐着性子给她科普一下,不过现在她真的没了那份心思。此时的她觉得有些恍惚,家中发生的一切,已然令她寒心,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而且,刚才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他?
不过江诗蕴瞬间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觉得不太可能,赵桓赋早在几个月前就应诏回京,听沈庆之说,是因为边关敌军来犯,赵桓赋虽然被褫夺了兵部尚书一职,且被迫杯酒释兵权,可毕竟是本朝年轻将领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家国大事之前,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反正当政者向来都是以厚脸皮走遍天下。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各种褒奖不要钱似得,用不着人家了,瞬间就能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历来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偏偏这事儿发生在赵桓赋身上,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发生在关键的时候,不得不让人起疑!想必这其中的关联,必有玄机!
而此时边关战事未消,赵桓赋作为三军主帅,即便只是个虚名,为了稳定军心而已,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哪儿是能随随便便就离开军营的!许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未可知。
可是,不知为何,江诗蕴总觉得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说不准是什么感觉,可就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见江诗蕴许久都未曾回答自己的问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红竹欲言又止,还是决定不要说太多好了,便摇头叹息一番,虎虎生风地扬起鞭子,继续认真赶车。
来到养殖场后,江诗蕴先去了解了一番所有野物的基本情况,基本上都是被闷出来的病。所有的动物都一样,在相对自由的环境中待久了,突然行动受限,都会产生排斥心理,这点对于野物来说更是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任由发展下去,只会让野物因此更加厌食,继而生病,这自然是大家都不愿见到的结果。江诗蕴惆怅地看着这些无精打采的野物,没有半点法子,她本就心烦意乱的很,哪里还能及时想出什么好的对策?
“蕴娘!蕴娘!你在里面吗?”
听得门外有人呼喊,红竹瞥了正愁眉苦脸的江诗蕴,见她似乎没有听到,便扭身走了出去。见王仁正朝着这边跑开,热得满头大汗,便疑惑地上前问道:“王主管,姑娘正在里面想办法呢,出什么事了吗?”
王仁气喘吁吁地扬起衣袖抹去额头热汗,神情颇有些慌张地说:“方才村外来了一帮人,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逮着人就问大虫山的事儿,正巧捉的就是我二叔。我见那些人似乎来者不善,便有些担心,想请蕴娘给想个法子应对。”闻言,红竹顿时不悦地蹙眉:“王主管不会不知道我家姑娘此行是为了什么吧?自家的事儿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帮你打探消息?”
王仁霎时愣住,这才想起来,江诗蕴正是因为听到自己派人传话说养殖场发生的事儿,才连家里出了事儿都顾不上,直接就奔这儿来了。如今自己却因为这捕风捉影的事儿来麻烦江诗蕴,着实是过了些!
想着,便面有愧色地连连拱手拜道:“抱歉抱歉!是我鲁莽了,可是……这野物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现在那些人虎视眈眈地抓着我二叔就走,瞧着吓人的很,我也是一时心急没了章法,才会找到蕴娘这来麻烦她。”
“那又关我家姑娘何事?左右那些人也不过是想问些话罢了,你作甚这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