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诗蕴陡然大笑:“真真好笑的很!是你们上来就一副要好好教训我的模样,现下言语中又句句留坑给我跳,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我呛?请问各位,你们又是仗着谁的势?”
此言一出,那三人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相互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那脸上的神情,真可谓精彩纷呈。即便她们什么也没说出来,江诗蕴也足以从她们的表情中明白他们想说的是什么。
果然,江诗蕴这厢优哉游哉地欣赏着她们的表情,另一个从未发言的铁生媳妇便皱着眉头细声道:“姑娘这话好生张狂,我等前来自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来与姑娘吵架的!姑娘若是还有半分仁义之心,就请速速送走那孩子吧!毕竟这可关系到整个榆树胡同居民的安危。”
那三人皆是神色不虞地瞪视着江诗蕴,见她垂着头许久都不曾回话,眼中渐渐涌上一抹得意。
江诗蕴细忖片刻,料想她们下一句大概会是什么了,便抬眸嘲讽地看着她们,嘴角微微斜起:“我若没有仁义之心,又何以救下那孩子?倒是各位,连事实的真相都没搞清楚,就来我江府兴师问罪,却是不知,一个还未足月的小婴儿,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赶尽杀绝?”
闻言,秦氏便坐不住了,秀眉紧蹙地看着她,冷道:“姑娘何必说的那么难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也是为了过安稳的日子才来找姑娘说这事儿的。不过是个被亲生爹娘抛弃的病儿,还是五月生的恶子,留着他对姑娘来说百害无一利,姑娘这是何必?”
江诗蕴不由嗤笑:“你就那么确定他是五月生的?今日方是五月初一,这孩子是上午送来的,便是没成亲没生养过的我,都能一眼看出这孩子并非今日所生,那么你们所谓的恶子,又真的是恶子吗?即便如此,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就这么让你们害怕?他是会吃人还是会杀人?你们又为何要将这样一个可怜的孩子置之死地?”
见江诗蕴果然如她们所料,将话题引到这上面去了,秦氏的眉梢都染上了些许喜色,道:“姑娘既然舍不得看这孩子受苦,不如便带孩子离开我们榆树胡同罢,毕竟咱小老百姓,都没什么依仗,不想姑娘认识的人多,还曾受县太爷褒奖赐匾,就算这孩子是恶子也不怕,总归还是有姑娘的福泽庇佑,可是我们却不同,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哪里扛得住这煞气!”
果然!他们的目的是要赶江家人离开!
江诗蕴神色未动,已然态度坚决,不愿送孩子走。那三个妇人是软硬兼施,江诗蕴都没有半分改变,这下可惹恼了李氏,顿时便顾不上其他,破口大骂起来:“臭丫头!别给脸不要脸!好生与你说你不听,非要我们赶你走是吗?哼!连自己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合该你们被人欺负!”
“我也不妨告诉你,早在你被人挟持躲在风满楼养伤的时候,这城里就传遍了,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虽然后来不知被谁给封了口,可我们心里敞亮着呢!谁不知道你是个早就被人穿过的破鞋!现在居然还好意思继续留在这祸害人,要我说,像你这样不要脸的骚货,早该扔河里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