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绛扶着她小心翼翼迈过一道月门,笑道:“而且他们之所以在您把孩子带回来之前躲着,等得就是确认您不会把孩子丢弃了,才特意出来表示抗议。这个时候,江家内部出现了分歧,而您也会因此犹豫不决。这个时候他们来闹事,定会引起江家反对之人更强烈的反应,从而进一步验证了‘恶子’的确会招来祸患的说法。”
“没错!若是他们没选在大夫走了之后来,而是一开始就上门反对我把孩子带回家,我倒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是选在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江诗蕴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正如姑娘所言,这背后定有人故意操纵此事,目的就是要让姑娘引起众怒。如今正值五月初,姑娘在沈公子的别院住了许久,今日方归家,那人选在现在动手,定是知晓沈公子不在和县,认为姑娘此时孤立无援,所以才迫不及待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绿绛沉声说道,神情愈发凝重。
江诗蕴却冷哼道:“无外乎就是那几个人罢了,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我的行踪,那人不但手眼通天,还对庆之特别熟悉,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人了。”
绿绛不解地看向她,很是疑惑:“竟有此人?沈公子行事向来谨慎,不知何人竟如此大胆,敢在沈公子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然而,江诗蕴却但笑不语,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却不便在现在说出来,毕竟,绿绛和红竹到底是忠是奸,还未可知。况且现在她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某些人紧密关注,不得不防!
来到前院,江云芳也已经闻讯赶来,正准备打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见状,江诗蕴慌忙喝止:“大姐!让我来!大姐先去后院吩咐红叶她们烧水沏茶吧,这里有我就好。”说着,便冲绿绛使了个眼色,自己却走进前厅坐在主位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绿绛领着几个衣着普通的妇人进来了。江诗蕴笑着微微颔首,却并没有起身,淡然道:“各位请坐,小女子身体微恙,不便起身相迎,还请各位见谅。”
其中一个颧骨突出、一副刻薄相的妇人嘲讽一笑,神色颇有些不善地睨着她道:“哟!你还知道自己失礼了啊?那还稳稳当当坐在那儿?我看你面色红润的很,倒是一点也不像生病的人呢!怕是故意轻看了我们吧!也是,我们可攀不上那富家公子!哈!我们可都是良家妇人,正经的很!哪里还敢抛头露面的出门到处勾搭男人啊!也难怪你会不顾我们这些老实人的死活了!”
“放肆!”绿绛顿时冷了脸,一声娇喝,便让那妇人缩了缩脖子,怯怯地躲在后头去了。
江诗蕴依旧神色未动,扬手淡然道:“不得无礼!上门既是客,咱们可不是那等喜欢乱吠的野狗,注意些!”
“是,奴婢知错!”绿绛忍着笑意,恭敬地垂头行了礼,走到江诗蕴身边,替她揉捏起肩膀来。
另一个容长脸三角眼的妇人讪讪笑道:“姑娘果真如传闻所言,嘴皮子利索的很,我等自是望尘莫及。眼见得这天色不早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家收拾家务呢,就不耽搁时间了,言归正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