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江诗蕴朝她缓缓摇头,转而冷冷地看着李乡绅和那些打手:“我道是谁,原来是久未蒙面的李乡绅啊!却是不知李乡绅此举为何?说起心狠手辣,谁又比得过李乡绅?当初我好心前去李府看房改建,却无缘无故被你们诬陷,招致大祸。似我这般升斗小民,如何斗得过独霸一方的李乡绅你?何谈赶尽杀绝?”
李乡绅冷哼:“若非你请来沈三公子,如何能将我沈家打压至此?你竟还敢狡辩!”
那些打手已经把江诗蕴团团围住,她冷眼觑着,眉心一蹙,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既然如此,如今你倒不怕沈家了?想必是还有与沈公子旗鼓相当的人相助吧!当初你会那样诬陷我,不就仗着某位高官的势么?如今故技重施,倒也不奇怪了!”
李乡绅霎时大骇,眼神躲闪,但一想到身后之人的身份,随即又得意地扬眉,道:“如今你已是在劫难逃了,说予你听也无妨,反正死人是永远都无法泄露秘密的!就让你死个痛快也罢!”
江诗蕴心下一紧,藏在长袖中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想必是这府城中颇有势力的人吧,既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的家人,并获知我今日的行程,还能请来淮阳帮帮主亲自前来截杀,想必势力必然在章知县之上,且有能力与沈家对峙。可是我一个小小的农女,又哪里敢招惹什么大人物,还值得他们费尽心机来对付?”
闻言,李乡绅仰头大笑:“不愧是‘妙手神断’啊!果然有几分头脑!啧啧!真是可惜了,如此花容月貌、豆蔻年华,却偏偏惹上你不该惹的人,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命。”
说着,他扭头看向吓得面如土色的江云艾,眯着眼啧声道:“原本还以为,如你这般聪敏机警的女子,应当是有与你旗鼓相当的姐妹才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货色!三言两语便信了!”
见李乡绅的手渐渐朝江云艾身上伸过去,江诗蕴忙伸手阻止:“住手!你既能查到我的家人,就该知道我近些日子的动向!如今我可是与知府大人有几分交情在,你这般行径就不怕惹恼了知府大人?毕竟这可是在他辖内出的事儿,眼见得他的任期就要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麻烦,恐怕不太合适吧?”
谁知话音刚落,那李乡绅竟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知府大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妄想知府大人会为你撑腰?知道提供你住处的人是谁吗?哈哈哈!若非晁知府的两位女郎相帮,我可能还不能这么顺利便找到你呢!要说起来还是那位长得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的晁娘子,可是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了呢!”
“你胡说!晁知府的两位千金虽然脾性任性乖张,可是待人和善,你竟敢在此污蔑堂堂知府千金!该当何罪!”江诗蕴怒目圆瞪,心下却已经凉了半边。虽然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那么快,况且……堂堂一介知府千金,如何会与李乡绅这个丧家之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