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蕴儿姐姐来了吗?”赵婉瑶睡意正浓地嘟哝,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双眼却始终无法对焦。
江诗蕴不由失笑,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是我,去睡吧!等你睡醒了姐姐再告诉你。”说完便朝茶翠使了个眼神,让她抱着赵婉瑶回房歇息去。
大家也都清醒了许多,皆是神色迷茫地看着她。江诗蕴歉疚地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只因此事紧急,我必须得在今晚告知于大家。”
众人更是迷茫地面面相觑,纷纷疑惑地看着她,倒是驱散了些许睡意。
江云芳率先开口:“到底何事能让你不惜在这个时辰把大家都叫上?”闻言,江诗蕴的神色便有些讪讪,随即正色道:“这些时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吴家屡次三番来咱家闹,无非就是想把吴粮的事儿全赖到我身上来。若真是我害了他,倒也罢了!可是此事大家应该知道些,原本便是吴粮起了贪念,把我利用陷阱捕猎到的野物据为己有,卖入城中各大酒楼,给原本定好提供野物的酒楼损失惨重。”
她惭愧地垂眸轻叹:“也是我太轻慢了,以为这事儿不过是个偶然,却没想到,吴粮的贪欲越来越重,当我把陷阱给换了,他自己赌光了原本卖野物赚来的钱后,居然再一次偷偷跟踪王仁找到了陷阱,再一次把陷阱里的野物都捡走,还伤了王仁!”
说到这里,她不由地瞥了一眼江云艾,见她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她,遂轻蔑的笑了:“倒是咱家的好姐妹,帮着外人来坑害自家人,脑袋里估计都长满了草!”“蕴儿!”陈春燕神色有些为难,想让江诗蕴不要这样说自家的姐妹,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一时倒有些急了,重重吐出一口气,就捏着帕子拭泪。
江诗蕴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这动不动就哭的习惯还能不能好了?不过说了两句江云艾,就开始哭起来了,她若是当着她的面骂人,不会晕过去吧?
不过她可不敢这样,毕竟便宜娘的身子不太好,若是真被她给气出个好歹,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干脆直切主题:“此番我虽然出手资助了吴家,可是照如今看来,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为了杜绝此事,我今日便在城中找了一处院子,二进的,对咱们来说也挺宽敞的了,明日咱们收拾些重要的行装,便搬去那儿住吧!省得被吴家人一再纠缠。”“我不同意!”许久不曾抬头的江云艾突然站起身来,满脸泪痕地瞪着江诗蕴,“我绝不同意!咱家这宅子才建多久啊?住的好好的,就为了躲开吴家,就要搬走?哪儿来的道理啊!再说了,眼见得地里那些庄稼都开始冒尖儿了,若是这个时候离开,谁捯饬这些庄稼?这不白白糟践了粮食么?”
江诗蕴不悦地蹙眉,虽说早就知道江云艾不会同意此事,可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抵触!她不由的微眯双眸,冷哼道:“如若不然,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吴家无止境地讹诈?还是你觉得我江诗蕴就该像个傻子一样养着他们?”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云艾顿时慌了,紧张地看着其他人。
江诗蕴扬起嘴角冷笑:“江云艾,哪怕你有那么一刻是为自家人着想的,我也不至于对你这般失望!”
“搬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既然都找好了房子,那便搬好了!反正咱家的地也不多,不过才二亩地,加上那个七分的菜园,也不打紧!明日我便去找你们李婶说说,让他们照看那点地,等丰收的季节再回来,分给他们一些粮食就行了!”陈春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大腿,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见娘亲都出面同意了,江云艾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只是一想到从此都不能轻易见到吴杏儿,心里就不舍得很!而她不同意搬家最主要的原因,也正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