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一愣:“你不是去参加过我家的架梁宴么?自然是见过的。”
沈庆之狐疑地摇摇头:“不,不是那次,那时我没瞧真切,匆匆一眼而过,哪里分辨的出?此时看着,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听闻此言,江诗蕴眸色忽地一闪,愈加浓黑如墨:“是觉得在什么场合里见过?”
沈庆之何许人也,哪里会听不出这画外音?瞬间便震惊地看着她道:“莫不是,这女娃是你捡来的?若是如此,倒是有那么桩事。”
“怎样?”江诗蕴忽地一滞,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一眼不错地定定瞧着他道,“可是有那么一家显贵,丢失了世家女郎?”沈庆之霎时抬眼凛然瞧着她,神色分外凝重:“她果真是?”
江诗蕴也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看样子,便知道是印证了心中所想。沈庆之赶紧请江诗蕴入内室说话,刚走进去,便又轻轻打开门,探出头去左右张望,见此处并没有人注意,方才关紧门,伸手示意江诗蕴到书桌前去说话。
“如果没错的话,你带着的那位女郎,恐怕会是世袭陈国公赵将军的幼妹!听说是被奸人所害,已失踪两个月了,没想到竟然被你所救!”
“事情可属实?”
沈庆之郑重点了点头,随后负手而立,微眯着双眼看向墙上的画。
这幅画实在太过突兀了!非常大,足足有三尺宽,一丈长,说成是屏风都不为过!可让江诗蕴觉得诡异的是,按照沈庆之的喜好,不应该喜欢这种杀伐之气的战场奔马图才对,那个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
然而,这幅画却挂在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
见江诗蕴盯着那幅画瞧,沈庆之陡然发笑:“是不是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啊?”江诗蕴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他莹莹桃花目中闪着戏谑,想到自己方才竟看着那幅画出了神,便知他是在自嘲亦是缓和气氛,便笑称他这人实在是表里不一。
最终,江诗蕴没有问他要怎么归置赵婉瑶,而沈庆之也没再提起此事,只是临出门前,一脸正色地殷殷嘱咐,要好生照料赵婉瑶,日后必有后福。
虽然并不清楚沈庆之的用意,可大抵上也能猜到,定是现在根本就不适合让赵婉瑶回家,更是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所以才特地叮嘱她要好生照料。所以,一路上,江诗蕴都在想这个事情,魂不守舍的,江云芳问了几次,她都淡淡笑着摇头,什么也不说,索性让她自己想通了再说,便也没再问。
不知不觉,姐妹几个就来到一个奴隶贩卖市场,江诗蕴原本想掉头,奈何江云芳竟然已经走到前面了,便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