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曾问过主子,此举可有何用意?既然做出来展览了,必然是想要大家看到的,可又为什么不卖呢?
犹记得,当初主子只微微笑着摇头,叹道:“人之本性,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而有了这样的前例,只会引来更多的人趋之若鹜。一旦对方觉得没有办法,又觉得还有更多仅次于此的,便会退而求其次。此乃人之本性尔。”
所以,每当他说出这套衣服不能卖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眼前的这位秀美女郎一般,如此犀利地说出……这个事实。
江诗蕴见对方楞忡了许久也没回话,已有些不耐了,方才见这人一小会儿便成功做成好几单生意,且能说善道的,业务相当娴熟,怎么到她这儿就变傻了?
“咳咳!掌柜的,还请说出实情,小女子见猎心喜,实在是不舍得放弃,若是价钱问题,掌柜的不妨直说,若真是小女子不自量力,也便罢了,可若是掌柜的您故意刁难,这恐怕就不太好吧!”
听闻此言,掌柜的才恍然回神,歉然作揖:“女郎见谅!并非鄙人不愿做女郎的生意,而是我家主子曾言明,此举不过是为了吸引顾客罢了!女郎若是喜欢这种款式的,这边还有很多更好的!还请女郎移步。”
江诗蕴眉间一蹙,更是不悦,却没有跟着掌柜的去,只来回睃视着整个店面,在掌柜的再一次伸手引路时,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你家主人,不会是姓沈吧?”
掌柜的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张了张嘴,随后便俯身一拜:“原来女郎认得我家主人,怠慢了,实在是罪过!”
“罪过倒谈不上,既然你主人的确是沈公子,那烦请掌柜的与你主人说一声,不问自取,谓之贼,沈公子此举,到底意欲何为?”既然已经猜出是沈庆之的铺子,那么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会在府城突然看到跟自己设计风格一般无二的装饰风格了。
只是江诗蕴此时却很是愤愤不平,这沈庆之,好歹也是个世家贵公子,若真想学她的设计风格,为何不言明?何必偷偷摸摸的?若是只为了商业目的,且还想窃取她的劳动成果来实现自己的龌蹉心思,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掌柜的提出质疑的时候,她还是表示,这是她与沈庆之之间的事,只要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于他时,他自然会明白。
数九寒天的日子,掌柜的竟生生吓出汗来,不禁再次打量起江诗蕴。不过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谈吐也颇有见地,就是这语气……怎的这般不客气?
思及此处,掌柜的神色一凛,趁着江诗蕴发呆的功夫,招来小厮,悄悄耳语了几句,让小厮上二楼去请示一下主子的意思,再来回复。
小厮很快便上了楼,却又很快就下来了,还甚是恭敬地邀请江诗蕴上楼洽谈。掌柜的霎时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