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江诗蕴疑惑地看着小武落荒而逃的背影,转而对刘钱躬身作揖,“刘掌柜。”
“江娘子有礼了。”刘钱回礼。见江诗蕴这么晚来,还背着个大包袱,刘钱诧异地问:“江娘子这是准备去哪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江诗蕴扯下包袱抱在怀里,笑道:“又要麻烦一下刘掌柜了,我这些日子都要留在城内,有好几家赶着在年前装饰好房子,所以请我务必就近安排时间处理。这不,刚忙完刘家村的活,我就直接进城来找您了。”
刘钱捋着胡须开怀大笑:“如此甚好!说明江娘子是真把老夫当自家人看待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正巧拙荆在后院修剪花草,娘子不妨就在这住下,也省得去租住客栈。”
江诗蕴忙不迭地摆摆手:“不可不可!这样实在是不方便!还是麻烦刘掌柜帮我找个暂时租住的小院子即可,明日家姐也会来,实在不便叨扰!今日就暂且去客栈应付一晚也便是了。”
“既如此,老夫就不勉强了!娘子先在此候着,我去找拙荆商量,看看我家附近可有人租赁房屋。”刘钱说完转身便入了内院。
不一会儿,刘夫人便匆匆赶来,握着江诗蕴的手细语寒暄:“哎呦!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怎的这么久才进城?听老头子说你家新宅落成了?都怪我身子骨不好,都没能到场庆贺一番!”
江诗蕴笑道:“夫人保重身子才是,这些小事哪里劳您亲自来?刘掌柜都送了好多礼品,我也厚颜收下了,真个羞煞我也!”
“唉!老婆子我这辈子福薄,膝下只一个儿子,都没有女儿承欢膝下,见着你,心里着实欢喜的很,不如你就留在我家住吧!”
看着殷切热情的刘夫人,江诗蕴也有些为难,正巧这时刘钱也回来了,直说不好再为难她,刘夫人这才悻然作罢。
随后,江诗蕴也表示,她有半月的时间都要留在城中,日后多得是要叨扰二位的地方,刘夫人这才开心起来,拉着江诗蕴到后院,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好菜招待。因为时间太赶,刘钱就帮江诗蕴定了品香居附近的“来福客栈”,选了一间普通客房。
江诗蕴拜谢二位后,便拿着包袱入了客栈,没想到才刚到二楼,找到天字二号房时,突然发现对面富春居三楼雅座的窗口,竟然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沈庆之!而后,又有一人走到窗口,沈庆之便躬身作揖,看似很是尊敬。而那人一身玄衣,即使隔了老远,江诗蕴也能感受到来自那人身上的威严和冷冽。
沈庆之怎么会和那人在一处?
江诗蕴忽地眸光大亮:“对了!沈家别庄!那人当初还去过别庄来着!当时沈庆之的神情甚是惊讶,还很恭敬,看样子,他们定然是相识的!”
想到那日男子阴冷的目光,江诗蕴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赶紧推开房门就跳了进去,扒着门缝往那边瞧。随后江诗蕴又释然了,这时天已经黑了,还有些暗沉沉的,估计是要下雪了,她不过擎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明明灭灭的根本分辨不清样貌,他们隔得那么远,那边又比她这儿要亮许多,哪里就能看得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