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忽地一凛:“你怎么什么都跟吴杏儿说!这事儿是能乱告诉别人的吗?我做什么事何需他人知晓?你自己这般鲁莽也便罢了,让人家知道是你多嘴多舌与人说了闲话,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怎还这般严重了?我不过是跟杏儿说今日要去你看房子的地方长长见识罢了!”江云艾愣忡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惊慌。
江诗蕴微微一叹,让她坐在石墩上等着,便走回到沈庆之那处的石桌旁,道:“家姐仪态有碍,公子见笑了!”
“不敢,令姐可要整理一番?”
江诗蕴诧然道:“此处可有会梳妆的女郎?”
沈庆之笑道:“只是一个家奴罢了,是小生家母送来照顾我日常起居的丫鬟,手艺还不错,便让她带令姐前去整理仪态吧。”
“如此甚好!在下先谢过公子了!”江诗蕴拱手作揖,忽地身后的衣摆被扯了一下,差点打个趔趄,扭头一眼,竟是红着脸羞恼的江云艾,正拿眼瞪她。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胸臆,若不是碍于人前,江诗蕴都想狠狠批她一顿了!她自己打扮成这么模样莫名其妙追来也便罢了,发髻乱了妆容掉了,难道也要怪到她身上来?
“你若是不想整理妆容,那也好,反正离家也不是很远,索性就此回家去吧!”江诗蕴咬着牙愤愤低语,用力扯开被江云艾揪住的衣摆,状似不经意地拂开,转而笑对着不明真意的沈庆之道:“还请公子唤来那位姑娘,助家姐整理仪态。”
沈庆之微笑颔首,便扬手招来小厮,道:“传知夏前来。”
“可是公子,知夏姑娘此时不是正在受罚么?”小厮疑惑地问道,被沈庆之一个冷眼瞟去,霎时噤声,垂手而立,“是,奴才这就去传知夏前来。”
小厮应声而去,江诗蕴觉得有些难堪,想转移话题继续讨论图稿,却始终被江云艾揪住衣服,拂开了又扯上来,实在是烦不胜烦!
趁着沈庆之又开始研究图稿,江诗蕴拉着嘟着嘴满脸不悦的江云艾走到暗处,扭头四下顾看,见无人注意,沈庆之也背对着她们,应该注意不到。江诗蕴蹙眉冷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若你只是因为沈公子,就不要打着我的名义来!实在是丢脸至极!”
“你居然还嫌我给你丢脸了?我丢你什么脸了?我!”江云艾愤愤不平地反驳,忽然想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太大了些,惊慌失措地看向不远处的沈庆之,见人家非但没有偷听,还特地走的更远些,拿着图纸在池塘边比对着。
江云艾终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转而瞪了江诗蕴一眼,言语尖酸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怎么就见不得我好呢?我这样还不是为了让沈公子注意到我?若是有朝一日被沈公子看上,那可是大造化!作为姻亲自然是要提携一二的,我这不还都是为了咱家好!”
江诗蕴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还有这种想法?沈公子何许人也?又岂是你能肖想的?江云艾!你最好给我清醒些!人家沈公子家中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家有权有势,又有如此不凡品貌,自然有大把门当户对的女郎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