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也不由地笑了,摸了摸鼻尖道:“这不是不太清楚么,好在有婶子帮忙。不过,上回我们修房子时也换了大堂的大梁啊,怎么不用放大炮仗呢?”
“那是旧房子了,换根梁也就放两炮听个响就成,不像新宅子,要取个好兆头。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啊!那都是有说法的!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只知道从古至今都是这么办的。”李婶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清洗工作,一脸正色地跟江诗蕴讲,却又苦于口笨唇拙,双手比划来比划去的,脸都憋红了,遂摇头一笑,不了了之。
江诗蕴正经作了揖,拜谢李婶,倒让她更加不好意思了,手足无措地比划着。
大家都觉得这一幕甚是逗趣,纷纷相视而笑。
正说笑着,只见江云艾远远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唤着江诗蕴。
“四妹!快!回家!有城里来的、来的人找!”江云艾弯着腰大口喘气,双手撑在膝上,许久都直不起身来。
江诗蕴挑了挑眉,走过去搀着她进了棚子坐下:“先喘匀了再说。”
好一会儿过去,江云艾仰头喝了一大碗温开水,才觉得缓过来,重重呼出一口气方道:“方才有赶着马车来的客人,说诗要找四妹的,想在咱桃李村盖个别庄,请四妹去看看,我这刚拿出棉被来晒晒呢,就跑这来找了。”
“城里的?可有自报家门?”江诗蕴瞥着她,弯腰帮江云芳把一整筐萝卜都太到案上,方便一会儿切了。
江云艾抹了嘴角的水渍,拽着江诗蕴就往外走:“快去吧!人家瞧着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厮,可不能怠慢了!”
听闻此言,江诗蕴不由地瘪嘴翻了个白眼,这个江云艾,老毛病又犯了!人家是来有求于她的,虽然不至于端架子,可也用不着这样哈巴狗似得上赶着讨好人家吧?
“那小厮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大,倒是挺有气势的,我瞧着都不敢说话,一会儿你见着人家可得好生招待了,不能让人家觉着咱庄户人家不懂礼数!真是操心死我了!你向来最不会说话,又半点礼数不懂的,要是得罪了贵客怎生是好!”
江诗蕴冷眼瞥着喋喋不休的江云艾,手有些痒了,好想打她怎么办?“我跟你说啊,人家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说不定比人家严员外家还富贵!那派头!啧啧!比之前来咱家的严管家还慑人!那马车都金光闪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镶了金子!哎!我跟你说啊,那马车可大了!比咱家厨房都大呢!坐进去肯定很舒服!要是一会儿他们请你坐,我也要去哈!”江云艾想着想着便美得笑出了声。
江诗蕴板着脸道:“别瞎叨叨了,人家的马车再大也不是你的,眼馋什么呢!再者,他们找我那是有正事的,你当是去玩儿呢?”
江云艾眼睛都睁大了:“那你是不肯让我坐坐那马车了?”
“关键是那马车是别人家的!”江诗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江云艾却不以为然,瘪着嘴呢喃:“就因为是别人家的才让你带着我去坐坐啊!真是小气!一会儿我偷偷上去就是!”
已经快到家了,江诗蕴也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只拧着眉心正色道:“一会儿别给我丢人了,稳着点!没我的准许,不准出来跟客人瞎说些没用的!”
江云艾皱着鼻子朝她哼了一声,扭头就气呼呼地推了院门走进去:“哼!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