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见状,双眼微眯,咬牙切齿地说道:“大胆妖孽!用巫蛊之术害人便罢了,竟然还敢对法师如此无礼!好生狂妄!”
江诗蕴双眼一眯,噙着嗜血的笑容,语气里竟有一丝诡异地兴奋:“既然你认定了我是个妖孽,那我就先拿你来练手如何?不知道一会儿我撕破你的血肉时,你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来。”
她从地上捡起一把完好的木剑,直直指向郑贵,吓得他打了个哆嗦,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处,愣愣瞧着鼻尖森冷的剑尖。
“真是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到底是不是妖孽,乡亲们,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们会不清楚吗?我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我江诗蕴自认为虽不是什么大好人,却从来都最是遵纪守法,爱护乡里,为何会莫名其妙招惹出这么多的闲话?”
江诗蕴冷哼,悠然踱步至法师跟前,凛然道:“这位法师,小女子不曾与法师相识,也不曾得罪过法师,您乃修道之人,为何会助纣为虐坏我名声?”见他张口欲言,她立刻提剑止住,“想必法师也是受人蒙蔽,为保护村民安危,所以才特地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此开坛作法,不过是为保一方太平罢了!”
“而在下,若真的是个妖孽,早就干出为祸乡里的事情来了,哪里还会如此战战兢兢地过活?还要放任这些恶人来欺我江家孤儿寡母?岂不窝囊?我若真有那等本事,又何必在此受这般苦楚?不过平凡的庄户人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大家眼睁睁看着我的,是非给白,乡亲们的心里都雪亮着呢!”说及此处,江诗蕴的脸色倒是恢复了平日的端庄自持,很是淡然的样子,仿佛刚才那恶鬼一般的她根本就是大家的错觉。
不过,大家见她如此明理,皆是欣慰地点头。法师被噎得无言以对,只好红着脸讪讪笑着点头应是,眼角余光却怨怒地瞟向郑贵夫妇。
随后,和江诗蕴原先预计的一样,郑贵一家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下落荒而逃,而大家,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也是成兴而归。
见大家都已散去,江诗蕴淡淡地瘪了瘪嘴,扬手捋了一把额头散下的碎发,扭头就看到赵婉瑶正探出个头来看,遂朝她招招手。
赵婉瑶裂开嘴跑了过去,抓着她的手臂撒娇:“蕴儿姐姐,你明明可以打他们一顿出出气,又为何如此轻易就放过了?”
江诗蕴挑眉:“我何曾说过要打他们?”
“可是你方才出去的时候脸色都好阴沉的,跟哥哥一样,光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吓得不敢出声了。”
江诗蕴眼神游离:“这个……有时候适当地演一下戏是很有必要的,比打打杀杀的要强多了。”她愣了一下,抓着赵婉瑶的双臂,弯下身定定瞧着她,“你哥哥的眼神跟我刚才的一样?”
“是啊!”赵婉瑶乖巧地点头。
不知为何,江诗蕴此刻突然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满身戾气的男子,那双如苍鹰般炯炯有神的森冷眼眸,只轻飘飘地瞥一眼,就足以令她噤若寒蝉。
江诗蕴讪笑着摸摸赵婉瑶的头,搂着她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