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芳索性搁了碗筷,道:“我出去瞧瞧。”转身就出了门。
不一会儿江云芳就回来了,在门口轻轻抖擞了两下,把身上的雪花拂去,惊慌地说道:“娘!好像是官府的人,后边还扛着一块牌匾,被红布挡了,瞧不真切,却是朝咱家这个方向来的!怎么回事啊?”
江诗蕴的正夹着酸菜的手一顿,扭头看向门外,却听得声音已经到了院门外了,正当啷当啷地朝家里来。
众人纷纷起身,放下手中的碗筷聚到堂屋门口,江云芳开了院门,就见一个拎着锣的衙役正喜笑颜开地进来了,拱手道:“此处可是江小娘子府上?”
江云芳微微福身回礼:“不知官爷这是有何事?”“这是县太爷命小人送来的匾额,哪位是江诗蕴江娘子?”衙役狐疑地打量着江云芳,又把眼神瞟向她身后的江家其他人。
江诗蕴听得这衙役是找她的,便走上前去躬身作万福:“官爷,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小女子便是江诗蕴,不知官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衙役听得一喜,连忙招呼院外的人小心扛着牌匾进了院门,笑道:“恭喜江娘子!恭喜各位!这是县太爷亲笔写下的‘妙手神断’四字,制成牌匾送与娘子作为奖励的!娘子此番可是立了大功啊!”衙役笔出大拇指,颇为感慨。
江诗蕴一愣:“怎敢劳烦县太爷?小女子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能有幸帮上大人的忙就已是我的福分了,怎敢厚颜收下这等褒奖!”
“欸!”衙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娘子此番可是救了知县夫人一命,如今夫人大病得愈,可是喜闻乐见的大好事一桩啊!怎地还矫情起来了!”江诗蕴讪笑道:“并非小女子矫情,实在是愧不敢当!”
衙役笑着摆摆手,让手下把牌匾抬进了堂屋,冲陈春燕拱手笑道:“这位是江太太吧?这牌匾小的们都送来了,自然是要挂起来的,太太看看挂哪儿合适?小的们这就帮忙挂上。”
陈春燕愣愣地点头:“要的!要的!劳烦官爷了!就正堂中心即可。”
正说着,就见衙役们先是拱手作了揖,便扛着不知打哪儿拿来的梯子,架在墙上就开始捯饬起来。
江云艾赶紧从库房里拿出炮仗,请人点着了挂在院门外的竹竿上,噼里啪啦的好一番热闹。
乡亲们听得锣声响,纷纷跑到江家来看热闹,一见是官府来的衙差,还帮江家钉钉子挂牌匾,便挨个打听起来。
也有和江家交好的,直接跑进来问陈春燕,得知是江诗蕴帮知县老爷改了后衙格局,还让久病缠身的知县夫人也病愈了,这才得了县太爷赏识,命人送来亲自题字做成的牌匾。
于是,大家都纷纷表示恭贺,寻常看不惯江家的,也腆着脸上前巴结。便是许久不见的冯氏,也踮着脚站在院门外张望。
江诗蕴姐妹几个忙着招呼衙役,也就没注意到,院子里已经挤满了前来庆贺的乡亲,其中还有就不曾露面的郑贵父子。
“哎呀呀!不得了哟!江家这是要发达了吧!连县太爷的亲笔题字都能得到了,江家这回可是傍上好后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