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的笑容微微一滞:“那个,还好吧!不过那府上的老太太似乎并不太喜欢改动,有些不乐意。娘您多虑了!堂堂的员外郎府,哪里会随便欺负一个弱女子!”
陈春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便好!老人家都这样的,不大爱挪腾地方,觉着都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哪里舍得动弹?这原也没什么错处的。”
“嗯,女儿省得。”江诗蕴乖顺地点头。
陈春燕轻叹了声,拿起梳子就细心地为江诗蕴打理头发:“蕴儿啊,近日娘身子也好了许多,就常在村子里转转,这一转啊,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不大顺耳。娘原本不想理会的,可是蕴儿,咱生为妇道人家,便是没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也该学会一些基本的女德。”
听得这话,江诗蕴眉峰一挑,扭头看向陈春燕:“娘,您有话就只管说吧。”
陈春燕帮她拢了发,用丝带绑成一个低马尾,扶着她的肩转身坐在她对面,道:“蕴儿啊!娘也不是想管着你,只是,礼法不可费!这些时日以来,你常常出入大虫山,屡屡满载而归,娘看着自然是欣慰,可是蕴儿,你莫要忘了,这大虫山也不是咱家的,怎么还平白设障不让别人进山了呢?”“设障?我设什么障了?”江诗蕴疑惑地偏头想了好一会儿,记起前几日进了大虫山,猎到一头大野猪,下山时在山道口碰到好些村民,莫不是他们在陈春燕面前乱嚼什么舌根了?
陈春燕忽地有些气恼,轻拍了一下江诗蕴的手臂:“你这丫头!还敢瞒我!若不是你设了障,怎乡亲们都说进不去呢?即便又那进去的,也险些出不来了!都说大虫山上有宝贝,被你一个人私占了!娘虽不信这个,可你也得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话一说出来,江诗蕴就明白了,说到底,就是眼红她赚了钱,还以为她江诗蕴是在大虫山找到了宝藏。结果大家都进山寻宝去了,偏什么也没找到,就赖到她江诗蕴的头上来,说她设下障眼法,阻挡了大家的发财路!
思及此处,江诗蕴不由地失笑:“娘,您怎么连这话也信?”
陈春燕眼神一闪,颇有些不自在:“娘也是……也是……”
“行了,娘,这些话您都不必放在心上,他们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咱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其他的就别瞎掺和。”江诗蕴安抚了陈春燕,就将她送出了门,连连点头应着陈春燕的叮嘱,才将门掩上,直接脱了鞋袜就躲进被窝里。
已经被汤婆子捂暖和的被窝令江诗蕴舒服地眯起双眼,随即感叹一声:“哎呦!真舒服!呵!管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别犯到我江诗蕴头上就行!”嘤咛一声,江诗蕴索性躺下来掀起被子就往上拉,暗自琢磨接下来的计划。
然而,此时的江诗蕴并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她计划中的那么完美,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一场怎样的磨难!
许是被窝里太暖和了,江诗蕴不知不觉就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