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钱慌忙跪下叩头:“大人误会了!这只是草民的一点小小心意,并非贿赂!大人不必有负担!大人乃百姓之父母官,我等百姓既是大人的儿女,敬献一点小心意也是应该的,大人合该收下才是!”
章舟一听,蹙着眉头颇是为难:“这,说得好像也有理!只不过这么多……”
“大人可万万莫要推辞!这等小小礼物,大人都不愿意笑纳的话,草民实在是汗颜!定会日日难安!还请大人收下!”刘钱言辞恳切,俯身又是一拜。王仁见状,也赶紧垂下头拜了。
既然人家都那么热心劝他收下了,章舟便故作为难地把银票塞入怀中,还语重心长地嘱咐刘钱下次莫要如此,他一介父母官清正为民,也是应该的。
这般恭维来推辞去的,章舟才答应刘钱暂时不会对江诗蕴动刑,还承诺会给她安排到一处干净的地方,不过暂时还是不能探监。
无奈之下,王仁就干净把之前就准备好的棉衣和吃食交给官差,又递了一个值二两的银角子,拖官差把东西送给江诗蕴。原本那官差很是为难,不过县老爷如今心情大好,一个眼神瞟去,官差立刻会意,就点头同意帮他们带进去了。
王仁这才放下心来,同刘钱一起出了衙门。
在他们走后,章舟拿出那两张银票,若有所思的看着,低声呢喃:“看来这刘钱很是看重那个江娘子啊!”
身边候着的下属一听,顿时来了劲儿,便自动开启八卦模式,巴拉巴拉地把江诗蕴送野物去品香居然后帮他们改了酒楼格局,招来如水财运的事儿全一股脑讲给了章舟听。
这一听之下,章舟暗叹,这江诗蕴果然不凡!今日上堂时,他见那女子小小年纪,不卑不亢,条理分明地为自己辩驳,丝毫不惧肃穆威严的公堂,可见是个有几分才智和胆量的!如今,听到刘钱确定这人正是帮他改变酒楼的高人,更加觉得,此案很是蹊跷!
按理来说,一个真正的案犯,无论内心多么强大,在面对公堂上不苟言笑的审判官,都会经不住吓而不小心露了怯。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小姑娘,光是这点胆量,就足够让很多男子自叹弗如了!
细想之下,章舟便知,这次的案件,十有八九是有人眼红这姑娘的本事,想要借着空子陷害她。也不知是谁这般恶毒,竟对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姑娘家使出如此龌龊的手段!不过,事态到底如何发展,他也不敢断言,毕竟,在当朝社会,各类冤假错案层出不穷,也不单单只有他手上会有,别的地方大把的冤案!这等案件,只要是有点权利的,无论是对是错,终究都会赢,这也是当朝社会最大最隐而不宣的弊端!
所以,当第二天江诗蕴被带上公堂的时候,就看到所谓的原告竟然一脸的胸有成竹,还大大方方冲县令投去几个怪异的眼神时,江诗蕴的耳朵就开始莫名地发痒。
县令章舟拿起惊堂木往案上一拍,站立两旁的衙差们就杵着廷杖整齐地叫着“威武”二字。江诗蕴忍不住嘴角暗抽,这特么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啊!看来电视剧也不完全是造假,还是有几分真的。
“堂下何人?还不速速跪下!”
江诗蕴垂着头不由地翻了个白眼,依然站立如松,淡然道:“民女桃李村江家女儿江诗蕴,不曾有罪,无愧于天地,自然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