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霎时一愣,没想到大何氏扯了那么久的闲话,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来,不是说来认认门的么?
随即,陈春燕沉了脸色,不悦地蹙眉:“这话怎么说的?做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家蕴儿还小着呢,还想多留她几年,什么说不说亲的!真是!”
没想到这人竟打起江诗蕴的主意来了!
被莫名其妙惦记上的江诗蕴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反正她也从来就不惧任何人的脸色,直接就拉着脸:“婶子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我这身形一看就是没长开的孩子,怎么就轮得到我说亲了?婶子莫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了吧?”说着就冲何菊花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大何氏忽的就黑了脸,却始终强装笑意,语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和顺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就轮得到小娃子自个儿做主的了?不懂就别乱说话!去玩儿吧!”
江诗蕴不禁垂头嗤笑:“瞧婶子这话说的!刚才还问我可曾定亲,这会儿又把我当孩子了,那婶子到底是觉得我是长大了能说亲事了,还是觉得我年纪还小不宜在此时说亲?”
“你!”大何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好一会儿顺了气才无奈苦笑着向陈春燕控诉:“江家娘子,你看这事儿说的!我这倒是里外都不是人了!”
陈春燕也有些生气,可素来不与人争辩的性子却让她生生给忍住了,还死死憋出笑脸来道歉:“见笑了见笑了!是我管教不周,莫见怪!她还小,又是家中最小的,自来就被我给惯出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倒是让您受了气!还请您莫要见怪!”
一直默默观察的何菊花却在此时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随即状似无意地说道:“大姐也莫怪!这四丫头啊自小就是受不得委屈的性子,谁惹了她那都会死死咬着的!前几日我家杏儿不就被她给赶出门去了吗?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呢!可怜我家杏儿,原本好心去看望她,竟被她数落一通不说,还被直接扔出了院子!那可是生生打了脸面的事儿啊!也难怪大家都说她没有礼教呢!”
“说什么呢你!”江诗蕴终于忍耐不住,愤怒地瞪着何菊花,却被她投以挑衅的微笑,霎时气得想掀桌!
江云芳见状不妙,赶紧冲上前去抱住江诗蕴,就怕她一个冲动就把人家给打了。要知道,她可是有“前科”在的!当初冯氏可被她揍得连爹妈都认不出了!
江云芳紧张地伸手遮住江诗蕴的嘴,半拉半拽地把江诗蕴往房门那边带去,还歉然道:“两位婶子见谅,我们忙了一天了,有点累,就先不奉陪了!我家四妹也是累糊涂了,说胡话呢!我这就带她去休息,休息好了就没事儿了。”
江诗蕴若是想挣脱,自然很轻松就能挣开,可是她又怕力道太大会伤着江云芳,干脆就随她进了房。
一关上门,江云芳就转过身数落她:“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别有点事儿就暴脾气!这不是跟艾儿一样了么?管她们说什么,不是还有娘亲在么?还能让你吃了亏去?小女儿家家的,张口闭口就是定亲啊定亲,像什么样子?也难怪他们会说你不懂礼数!”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