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六哥!快别这样!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这样?”
那郑六一听,觉得王仁是怕了他,反倒底气足了些,梗着脖子斜眼歪嘴地直咧咧:“哎呦!这不是王家仁哥儿么!怎的?你要拦我报官?”
“郑六哥,可不敢这样,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情私底下说清了就好,怎么好惊动了县太爷呢!这说出去也不太好听啊!”
郑六挤着他那绿豆眼一眯,冷笑道:“我们一家子都被那个贱丫头给打成这样了,还能忍下这口恶气不成?什么乡里乡亲的,我偏就要告她们随便打人!”
王仁一听急了,赶紧替江诗蕴陪不是,江诗蕴却是眉头紧蹙,越听越不是味儿了。
“这位是王家大哥是吧?”
王仁听到江诗蕴唤他,扭头朝里看去,愣愣点头。
江诗蕴捋了一把散落耳鬓的碎发,垂眸浅笑道:“王家大哥这急匆匆赶来,也是为了我江诗蕴,我先在这谢谢王大哥施救之恩。”
说着,江诗蕴微微屈身行礼,王仁窘迫地摆摆手。
“王大哥这刚来,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便多说,还是莫要沾惹这闲事为好!”王仁被噎得一哽,嘴巴张张合合,彻底说不出话来。
江诗蕴拍拍手,在拍去身上的灰尘,施施然走了出来,冷笑着看向郑六,一字一顿地说道:“郑六,你给我听清楚了,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到底是谁会被抓去吃牢饭,你若不信,就去试试。不过,这一旦在官衙落了案底,一旦出现类似的案件,官府第一怀疑的,可就是曾经留下案底的人了,毕竟,有例可循,官差那儿,自然是要省很多力气的。”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连远处屋檐下滴落的水滴声,都清晰可闻。
“你……你休想骗我!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郑六被唬得一愣一愣,却还是勉力想着要报官。
江诗蕴不禁嗤笑:“谁敢拿律法去唬人?谁又敢瞎编排官府?郑六,你还真以为我江诗蕴胆子大到敢公然藐视官府么?你若还是不信,大可一试便知!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
“哦!对了!”刚走几步,江诗蕴又转过身来,吓得郑六情不自禁哆嗦了下,“我这人嘛最容易记仇了,谁要是想害了我们江家任何一个人,我江诗蕴必将豁出去让他好看!郑六,日后你们一家子,可得都给我放老实了,要是还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我江诗蕴,可不是吃素的!你们最好把皮给我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