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这般思索着,一抬眸,侧目看向了一侧的慕云霄,打算和他再商量两句,却是一顿,从慕云霄复杂暗沉的目光中看到了以往未曾见过的情绪。
这里是京城,是慕云霄曾经在外浴血奋斗只为效忠保护的京城,也是一纸冤书弹劾,便让他们慕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尽数抄家流放的京城。
他上一次离开京城时,浑身伤口地昏迷在担架上,还未曾有太过汹涌的情绪,此次再相见,慕云霄难以平复蜂拥而来的情绪。
轻柔而温热的一双手缓缓地搭在慕云霄紧握的手上,他一怔楞,抬眼望了过去,对上一双澄澈平静的清眸时,只听得一道清悦如落珠般的嗓音安抚出声。
“没事的,这一次有我帮你。”
……
初入京城,他们还未曾找到合适的客栈,挑事的人便已然找上了门来。
踩踏在京城街道上的马儿骤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嘶吼声来,而后重重地甩了甩身子,晃得后头的马车震荡不已。
“哎!”宗姨娘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头本就晕眩不已,这一下没反应过来,身子一个踉跄,发出了一声惊叹,差点儿摔了下去。
阮禾眼疾手快地伸出了手,和慕圆圆一左一右地拉住了差点摔倒的宗姨娘,她随即拉开了帘子,往外头瞧看了过去。
马车夫也是连忙勒紧缰绳,将受惊的两匹马安抚了下来,好在越城城主专门替他们挑选了耐心温和的千里马,而不至于被这么一点儿动静惊吓过度。
阮禾往外头看过去时,眉头骤然拧了起来,双眸微沉地注视着前头故意挑衅的陌生面孔。
为首的男子身着华服、配着金玉,五官尚且算得上端正,只是眉宇之间透着阴戾嚣张,硬生生抹去了五官带来的正派感,只让人第一眼便想着避让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