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的一般,阮禾一敲门,宗姨娘的房门登时打开了来。
“嘎吱。”“小禾怎么来了?”宗姨娘清秀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笑,疑惑地出声询问道。
说话间,宗姨娘已经往旁躲开了两步,迎着阮禾进了屋,嘴里念叨着:“外头风凉得很,先进屋里来说话。”
如今尚且是早春,晚风还捎着几分料峭冷意,阮禾缩了缩身上披着的单衣,跟着关紧了门。
“姨娘,要歇了吗?我想着趁今晚的闲空,帮你和圆圆洗掉脸上的那个奴印刺字,后边估计要忙着赶路回京,也没有闲空了。 ”
慕圆圆正坐在一旁,乖巧地低垂着眼,把玩着手里头的几颗圆润珠子,一听得进门的动静,抬起一双亮晶晶的黑葡萄大眼睛,甜甜一笑,唤了一声:“嫂子来了!”
听说是要给她们母女两洗去奴印,宗姨娘自然是高兴的,又是担心会不会太过疼痛,心疼小圆圆能不能耐得住。瞧见宗姨娘忧愁地看向不谙世事、天真笑着的慕圆圆,阮禾大概也能猜到她心里头的担忧,轻笑着解释道:“没事的,我特意调制了药液,能够很快洗掉刺字,一点儿都不疼,顶多是会有点儿痒。”
她昨夜特意将药液调制好了,灵泉水的神奇效用远比她所想的更好,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就将阮禾和慕云霄两人额角处的刺字都洗了个干干净净。
慕圆圆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小姑娘,听得这话,圆乎乎的白皙小脸蛋上洋溢着笑,脆生生地说道:“那圆圆先来,替娘试一试。”
对上那一双澄澈天真的眼,阮禾心软得一塌糊涂,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赞扬道:“真乖!”
“我先来吧,圆圆还小。”
宗姨娘也曾听闻过洗去奴印所带来的疼痛,心中生出惧意,犹豫着说道。“真不疼的,我和云霄都试过了。”
阮禾展颜一笑,将准备好的药抹在了宗姨娘的奴印刺字处,微凉的药液抹在侧脸处确实没有什么感觉,才让宗姨娘松了一口气,顺利地完成了清洗奴印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