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都开了口,慕云潮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继续坐下来。
相比起其他人容忍为主的态度,阮禾是半点儿不将那一对夫妇的话放在心上,依旧乐乐呵呵地吃着自己的夜宵,该放碗放碗,该抬筷抬筷,说话声也不见得小了下来。
“约莫再开一天船就到通州了,我们又要和其他犯人同吃同住,好不容易舒舒服服吃夜宵的日子也不长了,何须再顾忌太多?”
万事看淡,知足常乐。这就是阮禾的人生理念。
阮禾夹了一筷子鲜鱼肉入口,浓郁酱香味弥漫开来,她舒坦自然地吃着,随口说了一声。
这一句话下来,倒是让原本顾忌着声音的其他人稍稍放松了下来。毕竟这已经是最后难得的轻松时光,束手束脚,也难为了这一桌的佳肴。
一提起又要同其他人同吃同住混住在一起,宗姨娘捏着筷子的手倏然僵住,细眉一垂,不免有些愁苦担忧了起来。
她轻揉了揉慕圆圆的小脑袋,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这流放之路漂泊长途,这孩子的亲爹又是个没心肝的,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要怎么在慕正柏底下过活。
这两日下来,阮禾几人和这对苦命母女的感情也熟识了起来。
阮禾一转头,看到宗姨娘的眉眼笼罩在忧愁中,立马也就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她轻拍了拍宗姨娘的手臂,安慰了一声:“别担心,在祖母眼皮子底下,公爹他不敢乱来的。”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阮禾还是挺喜欢这一对母女的,要是慕正柏真的乱来……
阮禾垂下的眸光里闪烁着暗芒,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慕太夫人也是一点头,也应允下来,安抚了一声:“有我在,不然让他乱来的。”
得了她们两人的安抚,宗姨娘认真地一点头,也才不至于太过担心。
“谢谢太夫人,谢谢少夫人。”
她在侯府向来是个没什么分量的隐形人,和其他人都没什么交集,能够被这两人护着,自然是心生感激。
正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