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脑海里还会浮现出几句诗文。含冬对身世有所猜测，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寻亲之事可以缓缓再说。

当她在思索时，没注意到江凌霜正在默默观察她。

含冬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小姐，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模样，头发枯黄，脸颊消瘦，皮肤白皙，大而明亮的眼睛中却缺乏女孩应有的活泼。

江凌霜收回目光，安排她负责笔墨是最轻松的工作。

“你研的墨很好，看来小时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怎么会在江府做丫头呢？”江凌霜问道。

含冬没有怀疑她的意图，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回答道：“家中遭遇变故，我被人口贩子抓住，好不容易逃脱后遇到了张牙婆，听说江府善待仆人，便自愿来这里做工。”

江凌霜轻声应了一声，蘸了蘸墨汁继续练字。

片刻之后，她揉了揉手腕，假装累了，说道：“浮枝姐姐识字，但她要管的事太多，研墨对她来说太浪费了。

从今以后，你就专门给我伺候笔墨吧，其他事不用你操心，待遇也按二等丫鬟算。我现在累了，你可以下去了。”

含冬放下墨条，表情平静如水：“是。”

不久后，浮枝宣布了含冬升为二等丫鬟的消息，还亲自送给她一盒膏药，叮嘱要好好疗伤，以便更好地伺候小姐。

江凌霜在翠微阁中修养了两日，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去见祖母。

祖母年纪大了，担心自己，所以她不想让老人家担心。

走进祖母的院子，江凌霜看到祖母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的步伐不自觉地快起来。

祖母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是江凌霜，脸上便露出慈爱的笑容。

“祖母，我来看您了。”江凌霜轻声说道，走到祖母身边，蹲下身子，握住了祖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