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猝不及防挨了这一扫帚，瘫在地上懵了半天才回过神，但回过神也没什么用，她骂又骂不过，打也打不赢，只能捶着大腿就地撒泼：

“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啊，顾秀才一家子欺负人啦！五个孩子打我家元宝一个，把元宝的脸都打烂了，我看不下去说了两句，被沈甘棠拿着扫帚拍啊！”

“苍天呐大地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的脑袋、我的屁股……哎呦……好疼啊，要疼死人啦！”

王婆子和村里几个妇人割完猪草正好从旁边路过，一看这情形，登时怒从心起：

“老不死的，又整撒泼打滚那一套是吧？今天有我王翠芬在，你别想占一点便宜！”

说着，她丢掉手里的竹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眼瞅着马上就要冲到李母跟前了，结果不慎踩到断裂的树枝，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倾去，然后结结实实砸到了李母身上。

“哎呦！”李母的小身板哪经得住她那大块头的重压，一声尖叫后，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顺着河坎轱轱辘辘滚了下去。

当然，王婆子也未能幸免，被她硬生生拽了下去。

溪流水浅，淹不死人，但水中乱石遍布，稍有不慎便有头破血流，甚至是一命呜呼的风险。

王婆子的运气就不咋地，倒下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有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正好在自己脑瓜子下面。

那一刻，她连死后要埋哪块地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