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的?”庭悦微微叹了口气,“陛下当真看人准得很。”
厅内沉寂了半晌,乳母丁妈妈抱着信阳进来,道了句方才太医瞧过,所幸他们夫妇二人和孩子是分开睡的,不然小小婴儿若吸了那玩意,就算没事也要大咳一顿。
陆云起接过乳母怀中的女儿,对她打了两下响指,信阳笑眯眯地去抓父亲的手,总算口齿伶俐地唤了声“爹爹”。
陆云起点点她的额头,缓下心肠:“你每日爹爹爹爹的,什么时候也叫两声阿娘来听听啊。”
信阳懵懵懂懂,小手攀住陆云起的肩膀,偷偷侧过脑袋瞧边上神色正肃的母亲,又固执地喊了声:“爹爹。”
“叫阿娘。”陆云起轻轻掰过她的小脑袋,“叫叫阿娘嘛。”
“爹爹。”
“我娘说我小时便开口晚,一岁上才迷迷糊糊地会喊爹,她未足岁能清楚地喊两声爹爹我已很高兴了。”庭悦望着女儿笑得眉眼温柔,“她是阿爹拼力从阿娘腹里保下来的姑娘,自然同你情谊深些。”
陆云起眼圈略红,紧紧附过妻子的手:“莫再想什么她同阿爹好不同阿娘好什么的,且放心些,万事还有我呢。”
范守清吃茶的手略顿了顿,款声道:“你家这情状,我想想也晓得把信阳放在府里你们每日都提心吊胆的,不若……我把她带去,和恪儿连儿放在一块养,章儿也大了,该晓得如何照顾底下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