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亲娘乱撒谎欺君都没事,但敢不尊师重道肆意拿皇子身份压别人一头各种整大活,胡天胡地乱欺负内侍宫女,女皇自己懒得骂,后来找了个助攻,叫常大雅帮她骂儿子。
“我娘她多晓得我啊,我算好小观音那天会去徐家女学,撺掇着越桃和纾妹子领她们逃课,我娘叫常大雅把我骂得那叫一个狠,骂完了她把我叫去立政殿,我都准备好这回要抄百遍书了,你知道我娘她跟我说什么吗!”沈弘宁也把酒坛子饮尽,往榻下摆好后正襟危坐。
女皇抱臂闭上眼,给儿子背《关雎》,背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的时候先兜不住笑了,开口问:“看上哪家姑娘了?”
那会子守让被太子点名报六尚直接撤牒的事过去不久,范宥桥官虽大,可守清是庶女,他怕女皇介意,拐着弯地先狂拍亲娘龙屁,娘啊您太懂儿子了,您咋啥玩意都晓得的啊,那姑娘老漂亮老端庄老会来事儿了,您绝对喜欢!
女皇被他拍得心情大好,脱口而出你是朕儿子,你啥样朕不晓得?你不用放屁朕就知道是臭的还是香的。
沈弘宁大呼天底下最懂他的他娘的果然是他娘啊!您怎么这么有本事啊,当即表示我现在就放个屁出来您品鉴品鉴臭还是香呗!
硬得有若钢板的女皇终究说出了最软的话:……儿子,放过朕。
女皇召见诰命夫人问京中姑娘的人品,拐着弯地请教她们觉得范家二姑娘如何,甚至亲去了趟范家,叫守清出来给她做茶,陪自己逛逛范家花园,觉得可行就照习惯大开雅集,礼部收牒子,六尚女官入门粗选,筛过两轮后沈弘宁亲挑文牒,女皇下敕封王成婚。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庭悦靠在榻边墙壁上嘿嘿笑:“二叔,陛下真心疼你。”
沈弘宁叹了口气:“其实我娘偏爱我哥,小时候我闹了我爹才会把我带去紫兰台请个安,开蒙后想去立政殿请安,十次里头有五次她叫齐御侍出来领我回重华宫,还有三次叫我爹过来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