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悦仔细回忆鲈鱼和草鱼的区别,发现自己虽然吃的鱼多但却连每种鱼各自长啥样都不知道,直叹自己比不过应先生这个老钓鬼,将来她退休,肯定不能跟应先生似的去富春江钓鱼潇洒。
她仰头用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吸溜进嘴里,瞧见吴历川面前还是空的:“吴夫人曾说过公子您入夜不吃热食的食癖,今日难得来,都不尝一口吗,如今将将入冬,吃点热的也暖身呀。”
吴历川看着她微笑:“今日难得,行止姑娘拿个小碗分吴某两个吧。”
你看,你看,这不就两人同吃一碗馄饨了吗?
如果金芽在庭悦旁边,说不定会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男女怎可分食一碗。
不过今日她身边的可是活活泼泼和庭悦一样喜欢悄咪咪看美男子的菊意,她看着自家姑娘伸手抄起边上的小碗给吴公子舀馄饨,不由得用帕子捂住嘴,遮住咧开的笑意。
“好吃。”庭悦也说不出来这碗馄饨美味在哪,只觉里头裹着的汤汁在嘴里崩开,馄饨居然要用活色生香四个来形容才贴切。
她虽然无论写文章还是习武,都是一副豪迈的做派,其实吃相还是很注意雅观的,晓得吴历川正笑盈盈地看她,她只好时不时问后边的菊意要帕子擦嘴。
“馄饨讲究热汤下肚,汤汁溅嘴本是寻常事,行止姑娘莫要擦嘴了,馄饨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说起话来和风细雨,笑着看她。
他一字一句都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意味,诚恳中带点知心,知心中还带点生下来就惯有的宠溺,庭悦恍神,迷迷糊糊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