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起睥睨:“你真以为人南安郡王是看重陈顺达啊,他是看重的正是这位小陈姑娘的外祖父,秦夫人不晓得里头的关窍,秦大人还不晓得?”
秦大人的嫡亲孙女年纪都还小,待嫁的只有外孙女小陈姑娘,王爷的后院纳人向来不是情情爱爱那么简单,是我给你送上一个闺女,我以后就跟着您混的意思,拿姑娘家表忠心,分明,分明是……
庭悦警觉:“南安郡王可是存了逆龙之心?”
那日麟德殿除夕夜宴,坐在席上的庭悦虽远远见过南安郡王,只记得他闷闷的不怎么做声,旁边的郡王妃倒是活泼,还与她一起干了两杯果酒。
“逆龙不逆龙我等外人怎么晓得,南安郡王身在其位,做些谋算也算不了什么,且看他心思放在哪吧。”陆云起示意她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挽弓射箭。
庭悦每天给这么练,手上写字的茧加上拉弓耍枪提刀的茧并着肩膀四肢处被甲胄磨损出血又长出来的厚厚新肉,恍恍然总觉得自己拿的是另一种剧本。
估计是这些天的训练量有些超负荷,庭悦正准备明日休息一天时,就见外头伺候的小公公欲言又止:“楼小官人,今晨东宫送的帖子,您一直在外头练功,奴才也不好扰您。”
庭悦疑惑地将帖子接过来,是太子殿下沈弘兴发来的,请她三日后到东宫里头和一些官僚们开诗会。
东宫的请帖自然是不好推辞,她放在内学的衣裳因着每日都和刀枪剑戟混在一起有些磨损,穿过去未免丢份,就回楼府住了一晚上,收拾件干净利落的男子胡袍给自己套上再去东宫。
俞氏晓得庭悦要去东宫赴宴,入夜了还来敲行止馆的门,眼泪婆娑地拉着她的双手:“我晓得你是个善心的孩子,你姐姐在那儿已经三年没和自家人见过一面,我知道你们这是爷们在前院摆的宴席,只是若是真可以,你也记得探一探你姐姐过的好不好。”
庭祺的家书就跟东宫穷的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似的,写个三行字报个平安就行,上回俞氏特意回信让她多写两字,没想到她下一封就写了仨字: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