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璋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秦明冷漠地俯视着跪满一地的宗亲重臣,眼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封的疲惫与淡漠。
“拟旨。”他缓缓开口,“淮阳王秦璋,大逆不道,罪证确凿,削除宗籍,贬为庶人,赐白绫。其党羽,依律严惩,绝不姑息。”
“宗正卿,年老昏聩,不堪其任,着革去宗正之职,闭门思过。宗人府…该换换血了。”
旨意一下,尘埃落定。
秦明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走出宗人府森严的大堂。晨曦的光芒透过高大的门廊,照在他玄色的袍服上,却驱不散那周身弥漫的、令人心悸的孤寒与威压。
宗室,这块最硬的骨头,被他以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生生敲碎。
然而,帝国的前路,依旧漫长。新政的推行,边患的余波,漕运的积弊。
百官的惶恐…
无数的问题,依旧堆积在那张巨大的御案之上,等待着他去批阅决断。
他抬起头,望向皇城巍峨的殿宇楼阁,目光深邃如渊。
深夜,巨大的北境舆图横亘在宫墙,张飞的身影倒映在其上。
那影子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沉默地笼罩着帝国的山河。淮阳王秦璋的白绫与宗人府的震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尽,更汹涌的暗流已悄然涌动。
“陛下。”影七的声音比平日更低沉几分,他自阴影中步出,手中并非军报,而是一份薄薄的、用火漆密封的密函,“‘铜匦’今日所收…此信不同寻常。”
秦明并未转身,目光依旧锁在舆图上标注着新近归附的几个草原部落的位置,朱笔在指尖无声转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