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屋子里的其他人看着这丫头的目光便是各异了,那拉氏又重新靠了回去,接下来的事似乎已经不打算插手,康熙和僖嫔眼里则是冷然,惠嫔脸上的神色最为复杂,但趁着皇帝和僖嫔这会儿注意力都在地上的香穗身上,几经变幻,终于有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
“说,是谁指使你的?”
“奴婢……”
僖嫔的骤然发问让香穗有些怔然,以为是自己刚才没把话说仔细,正想再说一遍时,僖嫔却又开口了:“你家小主根本没喝那碗安胎药!”
“怎么会?”
香穗被这句话震住了,连特意装出的怯弱惧怕都顾不得了,微抬着头喃喃道。
僖嫔给了身边跟着的宫女一个眼色,那宫女把分毫微动的药碗放在了香穗跟前。
香穗到底年纪小,前面应答入流不过是因着先前早有准备,但从看到这碗药开始,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自己前一句说了些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何人指使你在那拉贵人的安胎药中动手脚,又顺带污蔑贵人的清白?”
僖嫔见到那拉氏只垂目气若游丝地靠在床上,由着身边的宫女扶着,目光再也没往香穗身上去,似乎一点也不关这个丫头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这是早有安排,胸有成竹?
“是,是一个年轻的公公,眼生,奴婢并不知道他是谁?”
“真的,奴婢以前没见过他,是他说了自己主子是宫里位份高的主位娘娘,又说那拉贵人不受皇上宠爱,就是孩子出了事,皇上也不会深究,万一被贵人发现了异样,还可以照着奴婢刚才的话说,他又给了奴婢十两金子,如果奴婢把事办成了,还会给奴婢九十两金子,奴婢鬼迷心窍才会答应!”
香穗这时已经完全被恐惧支配,颠三倒四地把自己能想到的话都说了。
“一百两金子,手笔倒是不小,也难怪你动心,除了这金子,那内监还给过你什么东西,有首饰什么的吗?”
金子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