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虽然骨子里还是个喜欢明哲保身的,但她念秦柔的恩情,既然秦柔对那拉氏多有关照,她也投桃报李,听听事情原委。
“宫里居然有人委屈妹妹,妹妹该早点告诉我,我虽是个不中用的,但多少也要为妹妹张目的!”
惠嫔眼神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惊慌倒也不至于,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见那桌上的药碗,里面只剩一点汤底,其余的那拉氏一定都喝下去了,而只要把这药喝了,后面的事不管怎么发展自己都有十全的对策。
“嫔妾今日产子,并非意外,定是有人从中作祟,还请娘娘为嫔妾查明此事……”
那拉氏没有理会惠嫔的言语,嘴角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和厌恶,僖嫔本就坐在床边上,那拉氏脸上的神情自然都看在了眼里。
看来,今日这事并不简单。
“你先别激动,刚生了孩子的人不能轻易动气,这是你的贴身宫女是吧?”
僖嫔轻轻拍了拍那拉氏的手,嘴上说着安抚的话。
也罢,她先看着吧,若是真的有人做下手脚谋害皇嗣,她如今掌着协理六宫之权,查清真凶也是份内之事。
“奴婢绘兰见过僖嫔娘娘!”
绘兰见僖嫔提到自己,忙恭敬地行下礼去。
“你将今日那拉贵人生产前后的事一一说一遍,不得遗漏一点!”
“回禀僖嫔娘娘,小主的胎一直很稳,昨日太医过来请平安脉时也说一切安好,今日前些时候,小主也是好好的……可是午膳后突然就开始腹痛,小主生阿哥时九死一生,差点就……”
绘兰的话还没说完,僖嫔就略皱起了眉,这丫头颠来倒去的说了半日,但只是猜测而已。
果然,她还未及问话,旁边的惠嫔就和善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绘兰说道:“你这丫头年纪小,不知这妇人生产,本就多有变数,生产时也不是个个都顺顺利利的……”
“这妇人生产啊,宫里宫外都是一样的,那拉妹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苦生下阿哥,此刻心里怕是还没缓过来!”
被惠嫔这么一说,像是那拉氏生完孩子后情绪不稳,开始疑神疑鬼了。
“惠嫔说得也有些道理!”
僖嫔面上不露神色,往床上脸色依旧惨白着的那拉氏看去。
“怎么落泪了,快别如此,月子里落泪最是伤眼睛!”
那拉氏没有说话,只是靠着垂眸,脸上划过两道分明的泪痕,看着格外心气消沉。
“娘娘,嫔妾并非胡思乱想,只是今日这遭来得太巧……”
“好了好了,别哭了,如今我们在这里胡猜乱想的也没什么作用,先请太医过来看看吧,就是看不出其他的事,你此番生产不易,身子虚,也得让太医诊诊脉,日后好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