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浅笑着打断了佟氏的假意关心。
“你问吧!”
得了皇帝的允准,秦柔先命压着奶娘的内监松手。
“郑奶娘,你过来,离本宫近些!”
秦柔的语气既不严厉,也不刻意温柔,跟平日与这些宫人说话时一样。
郑奶娘听到这平静的声音,先是朝秦柔恍惚地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脸色似乎稍稍正常了些,脸上那种灭顶的惊慌淡了一些:“娘娘……”
“自七阿哥出生以来,你就一直在旁照顾,你是钟粹宫内除本宫以外阿哥最亲近的人,本宫也不相信你会故意对他不利,但你今日若不把事情说清了,这谋害阿哥的罪名也就无人能够替你洗清了,你也不会再有见家人的机会!”
秦柔还是那副平静的口气,不过前面柔和些,后面则是语气稍稍重了一点。
“奴婢前日……前日去内务府取阿哥和公主新做好的春衣,到内务府时一个公公热情地接了奴婢进去,他……”
郑奶娘胆子小,又不善言语,说着说着又要开始支支吾吾,宜嫔刚要开口呵斥,但被秦柔摇头止住了:“不差这点时候,让她慢慢说吧!”
许是秦柔的话让郑奶娘的胆子又大了些,接下来的话虽然说得依旧不甚有条理,但是流畅多了:“那个公公一直夸奴婢,说奴婢是七阿哥身边最亲近的下人,以后一定富富贵贵的……又说以后还要指着奴婢提携,奴婢想着早点回去伺候阿哥,可是那个公公说得客气,又想给奴婢拿一盒胭脂水粉,说是主子们不要的,可是奴婢没有拿!”
郑奶娘说到现在,除了那个过于热情,对她奉承不已的内监,没说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上面的康熙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看向郑奶娘的目光越发冰冷。
“本宫知道你不是个贪心的,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的目光神思迟钝的郑奶娘没有发觉,秦柔却是注意到了,想到皇帝昨夜一夜未眠,熬到现在心情定是差极了,只好出言提醒说话毫无重点的郑奶娘。
“那公公和奴婢说了不知多久,奴婢忽然觉得有点头晕眼花,差点没撞到旁边放布匹的架子上,还是那公公拉了奴婢一下,他拉着奴婢坐在椅子上,奴婢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但还是觉得头涨疼得厉害!”
“奴婢觉得自己能走得路,本想早点回来,先与云嬷嬷禀报一声,应该是前一日没有睡好,所以奴婢觉得歇会儿应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