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所有的心思,秦柔决定只认一件事,她在这后宫,还有漫长余生要度过,眼前的这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若是心中长存不满,面上再是如何掩饰一举一动之间总会带出些,帝王之爱她不信,但圣心是她未来几十年里都不能轻弃的东西。
“真的吗?长华和小公主已经会叫人了,果然都是聪慧的孩子,快走吧,朕已经等不及听他们这一声皇阿玛了。”
康熙脚下的步子明显加快了,刚从景仁宫出来时的阴郁神色也消散了。
“是!”
秦柔眉眼盈盈地跟了上去。
……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钮祜禄氏,康熙的第二任皇后,长逝于景仁宫。
“半夏,阿哥们的孝服都准备好了吗?记着给他们里面穿暖一点,还有,六皇子那份也一起准备了。”
那日康熙和钮祜禄氏的争吵,除了当事的两人,这宫里也就只有秦柔听到了。
中宫崩逝,该有的死后哀荣,皇后丧仪该有的排场,康熙未曾削减半分。
但宫中上下还是能感觉到,康熙对这位继后的感情远远比不上对元后赫舍里的。
当然,谁也不会因此就轻视皇后丧仪,该装的哀痛该守的规矩谁也不敢少半分。
“主子,奴婢和云嬷嬷昨日就准备好了,三个阿哥除了外面的孝衣,里面都多添了件衣服,膝盖上也裹了棉垫。”
“走吧!”
秦柔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在半夏和白芷的搀扶下上了轿子。
三个孩子早就回到阿哥所了,所以直接从那边过去。
景仁宫内早就哀声阵阵,仔细听来还有种抑扬顿挫的和谐感,秦柔径自往殿内走去,今日哭灵的除了宫内的嫔妃还有宫外的命妇。
所以,除了殿内,殿外也齐齐跪着两排,还好今日不下雪,但就是这寒风,一般人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