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柔注意到，康熙搭在几上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轻轻点着。

她今日的确是特意在康熙面前提这件事的，倒不奢望帝王插手，只是知会，朝堂之事，权力之争，并非她所长，她也不会自大地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不如让康熙自己去查探。

……

康熙十二年九月。

“白芷，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药哪有越来越苦的，主子还不如两个小主子呢！”

白芷把秦柔喝完的药碗接过放在一边，又连忙递了一杯清水过去。

秦柔喝了大半杯缓了缓那令人作呕的苦味。

“主子，现在皇后娘娘也怀上了，这药是不是就停了？”

“再喝半年吧，等承瑞他们再大些。”

自从两个儿子出生后，秦柔就暗中吩咐白芷给自己准备避子药，历史上的马佳氏在康熙16年以前几乎每年都会生产，康熙早年近乎一半的子嗣都是她所出。

她不愿如此，一是两个孩子还小，正是需要她全心疼爱呵护的时候，二是到时康熙存活的皇子皇女大半都是她所出，宫里女人嫉恨的目光都要紧盯着钟粹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护这些幼小的孩子周全。

这件事，钟粹宫只有白芷和她自己知道，连半夏也是瞒着的，云嬷嬷那边自然也是瞒着的，她虽然对秦柔忠心，但毕竟是康熙的人。

“额娘，我要见额娘！”

“四皇子，娘娘正在午睡，要不待会儿过来？”

白芷正打算收拾东西出去，就听到外面稚嫩但颇为响亮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让皇子们进来吧！”

秦柔抬高声音说道，不一会儿，果然两个小萝卜丁手牵着手进来了，服侍的人都等在了门口。

“额娘！”

其中一个见到秦柔就飞奔着往她这边冲来，后边那个则是差点被拽着摔倒。

“赛音察浑，你慢着点！”

“承瑞你没事吧！”

秦柔瞪了眼正在手足并用往炕上爬的人，又把下面文静站着的孩子也抱到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