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原本是想说这宫女蠢得不堪入眼,但想到自己还临幸过,忙顿了一下带过。
“奴婢昨夜说了,无论您如何处置这事,奴婢都不会对您心生不满,皇上您又何必存心试探?”
秦柔心里暗骂康熙,话里却是带着哭腔,她天生泪腺发达,装一装就能真的落下泪来。
这会儿隔着炕桌和康熙坐着,垂着头,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睫毛,但又因为不是嚎啕大哭,脸上并无狼狈之色。
但足以令男人起怜惜之情。
“怎么就落起泪来,朕不过是说了一下那些宫人招认的事……”
康熙被秦柔搞了个措手不及,他原以为他这样一说,旁边的女人不是会跳起来指控背后必是有人指使,就是心口不一地附和自己。
可是眼前的女人,既没有愤愤不平,也没有忍气吞声,倒是娇滴滴地哭诉起自己的试探。
那委屈的样子,莫名让帝王觉得有些心虚。
其实若是秦柔硬气地说出“试探”二字,难免让康熙觉得她心机深沉,但她用小儿女控诉般的语气说来,年轻的帝王反而不关注那些了,心里只想着秦柔所受的一那些委屈。
“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康熙作为帝王,平日里很少安慰人,就是难得安慰一次,他只稍稍表现一下意思,对方就借坡下了。
今天又是被秦柔那可怜委屈的样子稍稍弄乱了心绪,这一出口,就说了句不知所谓的安慰话,秦柔差点被气笑了。
旁边的梁九功也偷偷转过身子,显然是在忍笑。
“皇上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肚子里的小人,哪里还想得到奴婢?”
“您就是不为奴婢做主,奴婢又待如何呢,不过只能忍气吞声,一言不发!”
秦柔也不看康熙,就低头垂目小声说着,康熙只能看到泪珠子挂在睫毛上,待积多了就一滴滴垂落下来,成了手帕上一个个的小圆点。
“怎么好好的还跟自己的孩子争起宠来,朕在乎你腹中的孩子,当然也在乎你。”
康熙见秦柔捏着手里的帕子,虽然说着气话,说话时又有着明显的紧张怯弱,不禁在心底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这女人进宫以来,一直温柔小意,后来胆子渐渐大了,也不过在相处时多些撒娇之举,还从未如此和自己呛声。
“朕何时说过不给你做主了,要不是为着你,昨日又何必给纳喇氏没脸?连钮祜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