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走过去坐下,“你又不喝茶,坐在这儿干嘛呀?”
商陆终于取下蒙面的布巾,气定神闲道:“开茶寮的老伯刚才也参与了打架,他一把老骨头,大夫没开什么药,但他浑身都喊疼,说得好好歇歇,领了八百文的赔偿就回家去了,走的时候看我们这些人还在这,表示桌子椅子可以随便用,但不能给他弄坏。”
珠珠点点头,“那些人呢?”
“都走了,只剩我一个。”
“咦,对了,还有诸葛蛋,他去哪儿了?不会走丢了吧。”
“没有,他说要去找陈县令。”
那就是公事儿,不是珠珠能管的,也就不再多问。
她捧着脑袋去看那些人,深深地叹息一声,“哎,如果我们能回来得再快一点,他们可能就不会伤亡这么重了。”
“这不是你的错。”商陆道:“你要知道,从禾丰县到府城,骑马是最快的方式,一来一回,加上和梁刺史的交涉时间,我们能这么快回来已经尽了全力。”
“道理我都懂,但是杨大郎和护卫乙,他们本都不该死的。”
“这是许氏的因果。”商陆知道她习惯了大包大揽,但有些事她根本不必揽。
“这世上有无数个地方可能都在发生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而死,难道这些你都要背负吗?”
“当然不是。”珠珠才不会那么傻呢,她的心只有小小一颗,装得下的东西也很有限,里面只装与她有关的人或事,“只是这一桩是我亲眼所见的罢了。”
“你有一个毛病。”商陆突然说。
珠珠瞪大眼去看他。
商陆语调不紧不慢,“你总想去帮人。”
珠珠:“……啊?我想帮人,这有什么问题吗?先生不是说过乐于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