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清晨,卡霍基亚城被一抹柔和的金光唤醒,初升的太阳从密西西比河的尽头缓缓升起,洒下万道光芒,将湿地的芦苇丛和远处的土丘群镀上一层温暖的薄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芦苇的清香和淡淡的烟熏味,热浪虽已消退,却仍带着一丝夏末的余温。城里渐渐热闹起来,土路上人声鼎沸,脚步声、笑语声和牲畜的低鸣交织成一片,像是为这座无序的城市注入了一股久违的生气。周边部落的族人早早赶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背着草篮,里面装满玉米、鱼干和陶罐,脸上带着朝圣般的虔诚。即便三年前祭司和神明的统治被暴动推翻,卡霍基亚人对秋分祭典的习惯却如河水般流淌不息,根深蒂固,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仪式感。
巨大的土丘主祭坛前,早已挤满了人潮,像是湿地里泛滥的洪水,喧嚣而混乱。祭坛高耸如山,顶端的草皮在晨光下泛着微黄,龟裂的黄土裸露在外,像是岁月的伤痕。祭坛下的空地上,人群摩肩接踵,汗水和尘土混杂,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发酵浆果酒和牲畜粪便的复杂气味。有的本地人穿着粗糙的兽皮,头插羽毛,手持木矛或石斧,低声交谈,眼中透着期待与不安;有的妇女抱着孩子,篮子里装满供品,陶罐上雕刻着粗犷的太阳和鸟类图案,叮当作响;还有的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追逐着飞舞的蝴蝶,笑声清脆却很快被大人的呵斥淹没。周边部落的族人驮着货物,背上堆满食物和陶器。
更触目惊心的,是祭坛前空地的一角,几个被绳索捆绑的俘虏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像是被命运遗弃的祭品。他们的手脚被藤条绑得严严实实,身上涂着红色的颜料,标记着即将被献祭的命运。有的俘虏低头沉默,眼中满是无助,汗水混着泪水滑落,在泥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有的则挣扎着发出低沉的呜咽,绳索勒进皮肉,渗出丝丝血迹。押送他们的部落战士站在一旁,手持木矛,眼神冷漠如石,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残酷的仪式。人群中不时传来窃窃私语,有人指着这些俘虏,低声议论着他们的命运,语气里夹杂着敬畏、恐惧和一丝麻木。祭坛下的空气沉重如铅,晨风吹过,带着湿地的潮气,却无法驱散这股压抑的氛围。
塔胡瓦拉着李漓的手,缓缓登上土丘祭坛的顶端。塔胡瓦的步伐轻盈却带着一丝庄严,羽毛装饰在晨风中微微抖动,彩色的火鸡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绚烂的光芒,像是为她披上了一件神圣的战袍。塔胡瓦的长发被风吹乱,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中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往的缅怀,也有对未来的期许。这是塔胡瓦父母遇害后,第一次重登这座祭坛,像是命运的轮回,让她再次站在了历史的交点。塔胡瓦的手紧紧握着李漓,掌心的温度传递着一丝紧张与坚定。李漓跟在塔胡瓦身旁,步伐沉稳,目光深邃如渊,像是能看穿这片土地的混乱与希望。阳光映在李漓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汗珠闪着光,像是为他的存在镀上了一层金边。
塔胡瓦和李漓的出现,像是祭坛上点燃的一簇火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群的喧嚣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按下了暂停键。祭坛下的本地人和外来部落族人纷纷止步,抬头望向土丘顶端,眼中闪过各种情绪——好奇、敬畏、疑惑,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恐惧。塔胡瓦,这个被推翻的大祭司家族的唯一血脉,站在神圣的祭坛上,像是从历史中走出的幽灵。塔胡瓦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高大,羽毛装饰如彩虹般绚丽,眼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像是昔日大祭司的影子重现。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那是塔胡瓦……她真的回来了?”“她旁边那个男人是谁?”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扩散,带着敬畏与不安。
塔胡瓦站在祭坛顶端,俯瞰着下方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像是将心中的犹豫与恐惧尽数吐出。她的目光扫过祭坛下的俘虏和供品,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与坚定。
祭坛下的祭司宫的院落里,蓓赫纳兹和赫利像是观众一样各自拿着小板凳,坐着等着观看李漓和塔胡瓦的精彩精彩演出。乌卢卢躲在院落一角,低头啃着土豆饼,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事。至于其他人,甚至没有兴趣观看这场演出。格雷蒂尔望着祭坛上的李漓,笑着对凯阿瑟说道:“他又要娶老婆了……呵呵!”
瓜里卡博和纳贝亚拉带着他们的泰诺人手下们,已经站在祭坛底部的入口处,目光复杂地望着土丘上的李漓和塔胡瓦。
正午的烈阳如一团炽烈的火球,高悬在卡霍基亚的天穹,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土丘祭坛和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湿地的热浪稍稍退却,却依旧在空气中蒸腾出一股潮湿的暖意,夹杂着泥土的腥味、芦苇的清香和祭坛下供品堆里散发出的玉米与鱼干气息。
尽管卡霍基亚的祭祀仪式没有钟鼓声,但太阳的炽热仿佛敲响了无形的鼓点。塔胡瓦独自登上祭坛顶端,羽毛装饰在热风中剧烈抖动,彩色的火鸡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绚烂的光芒,像是为她披上了一件五彩斑斓的战袍。她的长发被风吹乱,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映着阳光,像是点缀在她脸上的泪钻。塔胡瓦的眼神坚定却透着一丝紧张,像是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准备用一场舞蹈改写卡霍基亚的历史。
祭坛下,人群的喧嚣渐渐平息,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按下了静音键。虔诚的信众们屏住呼吸,缓缓跪伏在地,头低得几乎贴着泥土,眼中满是敬畏与期待。老人喃喃祈祷,妇女紧抱孩子,孩童被大人按住不再嬉闹,甚至连野牛都停止了甩尾,鼻息粗重地注视着祭坛。被捆绑的俘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希望,像是嗅到了某种救赎的气息。祭坛周围的空气沉重如铅,热风吹过,带着芦苇的沙沙声,像是为这场神圣的仪式擂响了无声的战鼓。
塔胡瓦深吸一口气,像是将心中的犹豫与恐惧尽数吐出,轻轻甩动双臂,羽毛装饰随之抖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火鸡在林间扑腾翅膀。塔胡瓦开始跳起火鸡舞,动作既庄严又带着一丝滑稽的韵味,像是卡霍基亚古老仪式的复苏,又像是湿地里的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她的双脚在祭坛的黄土上轻点,步伐时而轻盈如风,时而沉稳如鼓,像是模仿火鸡在觅食时的灵动与笨拙。她的手臂缓缓抬起,像是火鸡展开羽翼,羽毛装饰在阳光下闪着彩光,划出流畅的弧线,宛如彩虹在空中舞动。她时而低头啄地,模仿火鸡觅食的姿态,脖子一伸一缩,活像只真火鸡在土里找虫子吃;时而昂首挺胸,步伐夸张地迈开,像是火鸡在炫耀自己的羽毛,引得祭坛下的几个小孩儿忍不住偷笑,却被大人狠狠瞪了一眼。
塔胡瓦的舞蹈渐入佳境,她的腰身柔软地扭动,像是火鸡在林间穿梭,避开无形的荆棘。她的双臂忽而高举,忽而低垂,羽毛装饰随着动作抖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火鸡在林中咕咕叫唤。她旋转起来,长发和羽毛在热风中飞舞,汗水甩出晶莹的弧线,像是为她的舞蹈点缀了一串珍珠。她的步伐越来越快,脚尖点地,黄土上扬起细小的尘土,像是祭坛上的微型沙暴。她时而跃起,像是火鸡被惊吓后扑腾着飞起,落地时却稳如磐石,带着一股神圣的威严。祭坛下的信众看得如痴如醉,有人低声念叨着祈祷词,有人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神明的化身。甚至连被捆绑的俘虏都忘了挣扎,呆呆地注视着塔胡瓦,像是被她的舞蹈催眠。
李漓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惊愕,嘴角却不自觉地抽了抽,像是被这滑稽又庄严的舞蹈整得哭笑不得,低声嘀咕:“这火鸡舞……还真有点看头,跳得跟真火鸡似的!而且,居然还是祭祀仪式的一部分!”
塔胡瓦的舞蹈达到高潮,忽然猛地停下,双手高举,像是向太阳神献上祈祷。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羽毛装饰在阳光下闪耀,宛如一团燃烧的彩焰。祭坛下的信众齐声低吟,声音如潮水般涌起,像是对她的舞蹈致敬。被捆绑的俘虏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像是嗅到了生的气息。热风吹过,芦苇沙沙作响,像是为这场舞蹈画上句点。
塔胡瓦站在祭坛顶端,羽毛装饰在热风中微微颤抖,彩色的火鸡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绚烂的光芒,像是为她披上了一件神圣的战袍。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泪水与烈阳的交融,眼中透着坚定与悲悯。祭坛下的信众匍匐在地,屏息凝神,像是被她的舞蹈催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与期待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