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锅里残留的酱汁,空气中诱人的肉香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苦涩的意味。

那句“是两回事”,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找回记忆的路,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崎岖复杂得多。

甘婷已经摆好了碗筷。

安宁将那碗她亲手做的、凝聚着此刻复杂心绪的红烧肉放在了餐桌中央。

灯光下,那浓稠的酱汁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扑鼻。

可是却像一道无声的界限,横亘在刚刚开始试图靠近的我们之间。

晚餐,就在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开始了。

甘婷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小心翼翼地活跃着气氛,讲着她儿子婚礼的准备趣事。

安宁安静地听着,偶尔微笑点头。

也会礼貌地回应几句,但眼神里的那点光亮,似乎黯淡了下去。

她夹了一块肉,小口吃着,评价道:“好像……火候还是有点过了。”

我尝了一口,肉炖得软烂入味,酱香浓郁,其实非常好吃。

这味道,和她失忆后在小城学会的质朴烹饪不同,也和她失忆前可能吃过的任何精致菜肴不同。

它带着一种挣扎着想要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独特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