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是硌人?
“……”
萧砚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地一笑,将少女抱起来,“确实是长出来了……”
姬如雪偷瞥了他一眼,有些难掩脸颊的滚烫,折身过去,打算继续收拾衣物。
前者并不觉有什么好意思,但少女年纪太小,确实还不到时候。虽说按照这个年代来讲、以及自己心下那股邪念,实际上是可行……
想到这里,他便皱了皱眉。
去寻降臣的人,为何还未传来消息?
萧砚沉吟了下,把自己想写的东西记好过后,准备唤人询问一番。
但恰在这时,外间已有声音传来。
“萧郎、萧郎啊……”
下一刻,上官云阙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也不禀报,火急火燎道:“你、你说的那个人,真的出现了。游骑方才禀来消息,说是有一辆马车从西面来了,或许就是你说的什么大萨满……”
房内,正抖动衣裳的姬如雪便一惊,折身望来。
萧砚挑了挑眉,而后卷动了下手指上的血玉扳指,并不着急,道:“还有谁?”
上官云阙喘了口气,道:“说是还有那两个奇怪的漠北侍卫,正是看见了他们两个,游骑才回返禀报的。据此不过二十里了。”
“那好,按计划行事。”
萧砚站起身,向外走过去,一边将信纸递过去:“让王彦章依此做准备,然后领定霸都、义昌军西进。”
“好嘞。”上官云阙应声接过,就要匆匆离去。
“等等,余仲回来没有?”
“啊?”上官云阙想了想,才记起这余仲,是那名被萧砚赠刀的定霸都军将,便支着兰花指道:“倒是有信使回转,说是已追杀耶律阿保机至营州,一路斩获不少呢。”
“用我的海东青告诉他,只要能确定耶律阿保机是死是活,就可回转。这批漠北残部,已经回不去草原了。”
“得嘞,还有吩咐吗?”
萧砚思忖了下,道:“你去,替我拦她一个时辰。”
“我?”
上官云阙愣了愣,万万没想到客套一问,竟真有个大任务派给他。
“放心,她很好说话。”
萧砚上前,理了理上官云阙的衣领,嘱咐道:“放礼貌点,起码等大军调离了渔阳。”
后者苦了苦脸,求助似的看向姬如雪,但少女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萧砚身上,竟将他无视了。
“萧郎,别忘了替我收尸啊……”
上官云阙一步三回头,似如壮士一去不回,不舍离去。
……
“我能做什么?”
姬如雪上前,低声询问。
“你的任务,就是跟着大军,充当我的眼睛,替我监视他们。”
萧砚回过身,从兰錡上取下一柄普通的长剑,将之抽出后,手掌贴于剑锋,一拭而下。顷刻,一股滚滚的浓郁煞气,便附着在剑身之上。
“这柄剑,现在不会轻易折断,亦可对敌造成剧烈伤害,伱带好,以防不备。
“我那个三分归元气,时时刻刻都可修炼,你不要荒废。我的任务,则是要让耶律阿保机的消息,短些传到述里朵耳中,待你们在泃水向西立稳脚跟,就可正式与其……”
他难得有些喋喋不休,显得话有些密。
“闭嘴。”
姬如雪掂起了脚尖,须臾,夺过长剑,拎起包袱就走,留下了一道清冷的声音:“我没学会。”
萧砚品着嘴角的湿润,眯眼看了看天空,折身走进房内。
桌上,早已躺有一封书信。
“漠北大萨满已南下,王庭动乱。
“望知。”
书信被顷刻焚去。
“应天王后,你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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泃水距离渔阳,只有六十余里,但一路行过近五十里,竟未再见一个游骑。
但世里奇香二人,实则能察觉到暗地里一直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奥姑,我们是不是过于明目张胆了些……”世里奇香便回过头,低声道:“虽说我们只有三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但他们若是谨慎,将大王转移,恐会有些麻烦。”
车厢里,清灵的声音传出。
“大王的距离,已在十里之内。
“你二人,可趁我去杀人之时,救出大王。”
世里奇香犹豫了下,不再出声。
但马上,前头引路的遥辇弟弟突然一勒缰绳。
“咴!”
随着马嘶声响起,两人都眯眼看了过去。
远处的大道上,一面面的旌旗飘动,人马涌动,寒光闪烁,一列一列虎背熊腰的兵卒虽未着甲,但人人士气高涨,杀气腾腾,分外有肃杀之意。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凶悍猛卒,只是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朝西而行。但就算如此,一应游骑、斥候,都只是撒的又远又开,甚而远远的就注意到了他们。
不过两方并不在一条道上,平原旷寂,这一辆马车落在大军的眼里,似若无物。
而不待他们惊愕,就见人影闪动,却是有几人骑马向着他们奔了过来。
远远的,一骚里骚气的男人就落马而下,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支着兰花指过来。
遥辇弟弟趋马过去,沉下声音。
“你是何人!?”
“害,在下上官云阙,乃萧统帅派来迎诸位的。”
“迎我们?”
马车上,世里奇香前倾身子,眯了眯眼。
上官云阙便上前了几步,干笑道:“咳,统帅闻漠北来使,自要相迎。当日不是已说好,只要王后肯退兵西去,即可派人来见耶律大王。诸位,难道不是……”
听着这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遥辇弟弟便回头,看了眼世里奇香。
后者却是眼珠子一转,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但她马上又一指远处不断西去的大军,问道:“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渔阳战事结束,统帅自是要领兵回返幽州,这不是早已说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