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姜尤现在大概已经被片成了刺身。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的红眼知道那是幻境，也知道自己被陈美玉摆了一道。

他的女儿根本不可能死而复生。

这些年来自己机关算尽，自以为聪明的筹谋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可是当真在幻境中看着姜尤一遍遍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屠杀的时候，那种真实的绝望仍旧历历在目。

“你还是人吗？”

“你怎么做得出来的！”

“逆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红眼夺命三连问，姜尤看天看地看指甲盖儿，反正不回答。

等红眼发泄完了，冷静下来了，他又觉得有些可笑。

那真实到近乎让人沉醉的幻境，现在想想，他竟然不知道清醒过来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永远的沉迷在幻境之中，直至消亡，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眼下，他从幻境中醒来，面对着荒芜的庭院，幽深的月光， 还有，只剩下半截的自己，心中只剩下无限凄凉。

“我就知道，不该出来的，不该用真身行走于这个世界。

我小心翼翼，躲躲藏藏那么多年都没事，眼下真身刚被你挖出来，就只剩下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