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说了你就能活?”
“不过是又给自己多了一条欺君的大罪而已!”
“本来没想诛你九族的,这回不诛都不行了!”
“我有回护你的心,却让你给咬了一口!”
“哪个王八蛋给你出的主意?他娘的,真他妈毒呀!”
陡然,身后尚未合拢的铁门之后,传来牢房之中毛骧的喊声,“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要喝干净的酒。拿酒来.....不然等回皇上来了,我把你们那些事都兜出去,让你们跟我一样!”
“老子要吃饺子,热乎的饺子...”
骤然,朴不成身侧的蒋瓛身子一僵。
“不单是蠢!”
朴不成呵呵一笑,开口道,“还没品!”
说着,叹息一声,“好歹是做过大臣的人呀,跟泼妇一样,没品没品!”
随即他摆手,“给他酒....好好伺候他!”
“是!”
蒋瓛答应一声,转头看看身后,站在铁牢大门口的守卫,“去,给他酒!”
啪嗒!
水滴,顺着铁牢的棚顶,滴落在幽暗的夹道之中。
接着一盏昏暗的灯火出现,且带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名三旬年纪的锦衣卫,拎着个酒壶出现在毛骧的牢房之外。
“都堂,喝吧,好酒!”
他轻轻的说了一声,把酒从栏杆缝隙之中送了过去。
然后,还有一盘热腾腾的饺子。
“您喜欢的牛肉蒸饺!也是热乎的!”
唰!
却是毛骧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然后颤声低声道,“跟太师说,我按照他说的法子做了,我的孩子....我的家人...太师务必照顾!”
那锦衣卫微微点头,“都堂还需要什么?”
“滚吧!”
毛骧松开他的手,大声喊道,“我想要你婆娘来陪我喝酒,你舍得吗?”
哗啦!
暴雨的声,格外的真切。
潮湿的牢房之中,毛骧砰的一声扒开酒壶的塞子。
然后仰起头,直接咕嘟咕嘟的灌着。
“咳!”
他喝的太急了,一口呛住。
但他却用力的压抑着,没让自己咳出声来。
而他的脑海之中,也骤然泛起前几日历历在目,身临其境的画面。
此刻回想起来,他就像是个不存在的旁观者。
那天,还没下雨。
“你想活着?老夫就不想吗?”
“救你,老夫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