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外乎情!”
“杨德清乃是杨宪爱子,最后送别他父亲,这是人伦常情!”
“倒是祺世子,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李太师估计寿命不长久了!”
刘伯温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祺,他也听说了这位大孝子做的那些事情。
李善长那个老东西,精明了一辈子,最后却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真是大快人心啊!
李祺不屑地撇了撇嘴,笑道:“我现在就盼着他早点驾鹤西去呢,这样我老李家才安全了!”
刘伯温:“??”
卧槽?
你来真的啊?
倒反天罡啊这属于是!
刘伯温算是发现了,他就不应该跟这李祺闲聊。
这混账小子果真是患有脑疾,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很快杨宪在杨德清的搀扶之下艰难起身,向刘伯温郑重地行了一礼。
“多谢恩师,全希武遗愿!”
刘伯温怔怔地看着杨宪,曾几何时,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弟子,甚至一度视为继承人培养,多次在皇帝陛下面前举荐提携于他。
可是刘伯温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弟子温良恭顺外表下,竟然会是一个该死的酷吏,贪慕权势,不择手段,以致于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杨宪,时至今日,你可知错?”
“知错了!”杨宪跪倒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
“希武知错!知错啊!”
此刻杨宪早已明白,他不过就是个皇帝陛下安插进中书省的钉子,不过就是皇帝陛下用来遏制淮西勋贵的工具人,仅此而已。
可是先前,杨宪却没有看透这一点,他还以为自己背后站着皇帝陛下,可以将李善长取而代之,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明权臣,殊不知这却成了他的取死之道!
在皇帝陛下心中,一百个杨宪,都比不过一个李善长!
“知错就好,知错就好啊!”刘伯温也是红了眼眶。
后面那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现在知错,已经晚了。
他不说,杨宪也明白,皇帝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杨宪以头触地,言辞恳切地哀求道:“宪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是死路一条,所以不敢求恩师相救。”
“可我这独子德清却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罢了,宪恳请恩师念在你我师徒一场的情分上面,将德清送出京师,下辈子定当牛做马以报之!”
听到这话,杨德清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爹,我不走啊爹!”
“我还要给您养老送终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