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要送周晚萍的,胡义端起医用杯,狠狠灌下一大口,随后一阵猛烈咳,中弹般的感觉,爽了一个通透!
睁开眼时,仍然昏昏沉沉的,胃里如火烧。
光线很暗,室内没点灯,体会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是躺在周大医生的床上,翻身坐起,适应了黑暗,也逐渐看清了歪坐在椅子上的美丽轮廓。
醒了?有医用杯轻放在桌面的声音:这该是我的酒吧?怎么才半瓶呢?
这是几天没睡了?
不知道我又开始头疼了。疼得我睡不着。
所以才想起我?她又端起了杯,能听到她小酌了一口。
苏青被调查组带走了。
什么?她这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没给理由,没说原因我想是我害了她。
你?
是我!我告诉调查组,说她没给我钱,又拒绝回答原因。
你能不能把事情说全了,什么钱?什么原因?
我希望我能!可我不能!不是我不敢,而是不能再害她!
胡义驼低了背,两肘撑膝,将脸埋入他自己的双掌,呼吸中残余着淡淡烧灼。
虽然有距离,虽然光线不良,沉默中的周晚萍仍然能感受到他在弥散出痛苦的殇。不禁放下半杯酒,无声到床旁,双臂环过他脑后,将他的痛苦面孔深埋在她无穷的柔软里。
她什么都不再问,只是陪他呼吸着,很久之后,才对怀里的他轻声说:作为医生,我建议你再喝一杯!
咔嗒一声清脆金属响,银质表壳轻快弹起,表盘晶莹,秒针律动,这沉甸甸的怀表简约得漂亮,只是表壳内刻着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