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关门后在外警戒,连部内一张桌子几个烂板凳,桌面上点着一盏马灯,苏青坐在正首后,在桌面上铺开纸,连头都不抬,掏出一支被胶布修补过的破旧钢笔,拧着笔帽冷冰冰问:姓名。
胡义当然不觉得问题荒唐,不问才荒唐呢,意料之中!听似冷冰冰的声音倒令胡义觉得清凉:胡义。
年龄。
民国三年生。
有亲人没有。
哎,档案可是你写的,这还得再写一遍档案吗?
她终于抬起头,表情看起来倒没有声音显示的那么冷,随手端起旁边的破茶缸子喝了口水,然后咣当一声不客气放下:我问你呢!
胡义有点傻,盯着她刚刚放下的破茶缸子眼熟,下意识道:那个
我用开水烫过了,现在是我的。问你话呢,回答!
没有。
什么没有?她的面色明显比刚才差劲了。
没有亲人啊!你不刚问的吗?
你咋呼什么?连个亲人都没有,那你怎么还活着?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你哑巴了?说话!
胡义压根没能听清她的催促,仍然被绕在前一句话里糊里糊涂,怎么想都耳熟呢?这太过分了,她这是吃错了药罢?
我拒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