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哭啼啼老子闹心,劝劝他。
问话人转脸看向哭泣者:是么?
哭泣者咬着嘴唇半天,忽然抬起头:我要是举报情况,能证明我清白吗?他今晚要跑!
我x你姥姥!五大憨粗那位猛地窜向哭泣者,因为手脚都被捆绑,他试图用他那张大嘴去咬,恨不能一嘴毛。
摩托车轰鸣迎风,乱了李有才的汉奸发型,夕阳漂浮在西方地平线,路是向北无尽。
惠子坐在摩托侧斗里颠簸,双手紧紧攥着金属扶手,一袭白色护士长袍在风里呼啦啦响着,衬托得李有才一身更黑,她却不敢出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出声。
前方出现石桥,摩托却拐进了向右的小路,是河畔,又行驶了一阵,停在水旁一片沙砾,熄火。
李有才跳下车,倚着摩托掏出一支烟来点,夕阳里少见的无表情。
惠子似乎因为停车而放松下来,小心翼翼下了车斗,又小心翼翼走向水岸:为什么到这来?语气停顿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她说汉语还笨拙。
这地方曾经有八路来过。如果运气好,让八路把你抓去得了。
扔掉熄灭的火柴,李有才看着走向水边的白色背影,已经考虑着一个下策:把这个白痴护士设计送给九连,让他们自己想辙拿她换胡义。
虽然是下策,却简单省事有效,不用自己再费心费力。至于意外,也许会发生意外,那跟自己没关系。
惠子没在意,认为他说的是玩笑,随手提起裙袍拉高些,一直走到漂亮的皮鞋沾水才停,望着水面夕光凛凛:你总是来这里吗?
我没来过,只是听人说过,这里有一片沙砾。
刚刚吐出的烟被微风带走,抬眼看夕阳,李有才改为思考上策:如果能让这白痴护士死在赵队长家里,则万事大吉,既能除掉姓赵的,也能放了胡义,并且自己会副队转正,三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