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和指导员合作。
我也是第一次当指导员。
那我们是不是要握手?
我觉得咱不是已经握过手了么。
嗯对。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都挺好的我听说你们引走了鬼子后又遇上了王朋?秦优到胡义侧边相临的担架边准备坐下。
那担架上有血,还没干。
不打紧。秦优瞅都没瞅,仍然稳稳坐了。
这个细节让胡义的眉头自然了一些,尴尬感瞬间少了很多,起码他不排斥血腥:你肯定比我大我
秦优目光落在胡义身上那些满是血渍的大片绷带,心底反而有了点信心,起码他是个勇敢的人:叫我老秦。
胡义淡淡笑了一下,能明白秦优为什么主动强调这个称呼。
坐下后的秦优把粗糙的手伸进衣袋,掏出剩余的最后一小块冥纸,又抠了些烟沫开始搓卷:我听说咱们连只有十八个人。
胡义注视着逐渐被秦优搓好的烟卷,能看得出那是一块冥纸:对,十八个不省心的,包括我。
一阵辛辣的烟漂浮起来,冲淡了血腥,火柴杆被甩熄:如果算上了你,那就得也算上我,十九个。
带领百姓躲避鬼子扫荡追击与九排相遇那一次,给秦优留下了深刻印象,九排这个战斗单位比他以往看过的任何一支队伍都不同,单单是当时那武器装备都够晃眼的,甚至一部分都戴着钢盔。这时期很少有人愿意戴鬼子的钢盔,至少秦优是第一回见到。
现在他要去九连的住处,胡义说那院子里有一棵皂荚树,它现在已经出现在前方,而同时,一群孩子的叫骂声也不绝传来。
停停!商量个事行不行?一个小丫头从大门边的墙上探出头。
门外的孩子们仰起脸呆呆问:商量啥?
今天能不能停一天?明天再来怎么样?
我们想喊到啥时候就喊到啥时候,凭啥要等到明天?你这个叛徒!
不要逼我啊!小丫头恨恨,她听说新来的指导员好像到了,然而这些熊孩子还在大门外败坏红缨同志的名声,奈何!
正在此时,一个庄稼汉向大门口走来,边走边诧异地看墙头上那俩小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