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脚步声出现,王小三从前头的隐约中迎面跑出来,疲惫摔倒在牛大叔跟前喘粗气:我都看了呼庄里真的没人脚印和车辙,穿过庄子朝东了累死我了。
难道真的结束了?牛大叔抬眼望着前方远远的黑烟,不相信鬼子会现在撤走,还有些偏远位置没被他们烧干净呢,会结束么?剩饭也是饭,总该吃完吧?
你确定他们是朝东走了?
庄里我转了一圈,后来又朝东追出五里,要是假的也不用跑出那么远去吧?王小三强调着他的看法。
去看看!牛大叔带队继续前进。
庄稼大部分都被收割了,懒惰的伪军们留下了狼藉的田垄,不愿收割的部分都被他们顺手烧为灰烬,远远看起来形成大片大片的黑斑,十多天前,这里还是大片金灿灿的希望,现在已经满目疮痍,面目全非。
这里就是大北庄,空荡荡的屋舍墙垣都黑漆漆的,大部分的房子都被烧光了屋顶,敞着天,十多天了,某些屋子还有余烬冒着黑烟,到处焦糊糊的味道。
最完整的地方是两处,一处是操场,想烧也没法烧,挖坑将来还能填,所以鬼子没兴趣受这个累,操场幸免于难,仍然是操场;另一处是禁闭室,位置最偏房子最破连窗户都没有,压根儿都不像个人住的地方,还烧个鬼,闲的么?可见禁闭室的风水有多好!
牛大叔怎么想都觉得这像圈套,回马枪的故事都讲过多少辈了,信鬼子慈悲才怪了,他站在操场上当场分派出三个人,分别朝北东南出去侦查。
苏青用衣角把步枪上不小心蹭到的土灰擦拭掉,重新背好,看着四下的荒凉,漫步走向团部,在无意间,她停住了。
身边的一面墙上,画着一个巴掌大小不起眼的粉笔画,羊头!下面四个小字:上善若水。
粉笔的白色很清晰,证明这刚刚画上去不久。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放弃了刮掉那些粉笔灰的想法,李有才对她提过羊头计划,此羊头是不是彼羊头?如果是,说明鬼子真的走了;所以如果鬼子真的走了,那么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