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之前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到右相身边去,父亲说,毕竟在右相大人身边,会有更多机会得到大人们的赏识,才会有更多机会被拔擢。
父亲所言,索弜深以为然。
有亲卫随右相大人参加了伐犬班师的盛典,回来后一脸的兴奋,和他们几个没能去观礼的亲卫说了好久。
伐犬之战毫无疑问是败了,未战先败,大王格外动怒,一方面废黜了妇杞的“妇”字诰封,一方面对雀盛等有功之人不吝封赏。
那名亲卫说:“雀盛出身雀氏,地位原本就不低,这次于危难之中竖起商字大纛,收拢手下,这一点最为大王看重,因此未经一战,便被大王封为男爵,虽还不会有自己的封地,但所差不远,已是着看得见的距离,只需一场功勋,便可超越还在北地苦战的卫启大人。”
封地的有无,对于一个军士的重要性是无可置疑的。
因为血脉的缘故,索弜可称为“士”,但多少辈下来,血脉中流淌的王室之血已经不多,距离爵位,哪怕是最低一等的男爵,已原来越远。
雀盛亦是这般,需要一场功勋,获得大王赐下一块封地,让自己的男爵称号能子子孙孙承继下去。
亲卫说得热闹,索弜听得热血,对未来心向神往,一拍大腿,猛然站起:
“建功立业,荫及子孙,正是男儿当为!”
索弜蓦地起身,挺胸站立,身边其他几个亲卫抬眼看着索弜,眼神惊讶。
从那一刻起,索弜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即便不能出将入相,也要成为一个让子孙感到骄傲的人。
当然,现在的索弜还远不知道,在很久以后,他会成为大商鼎鼎大名的亚弜,征南土,战北地,与妇好一道讨伐邛方,替大王收割了无数人头,打得邛人南逃,流窜西南,从此再不能为患中国。而现在他所羡慕的雀盛,被称为亚雀,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随王子游历?”索弜惊喜反问。
能拱卫王子,日夜与王子相处,已经是难得的机缘,但这些与随王子游历相比,还远远不够。
索让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走,找戈武师兄去。”戈武是王子伴学,自然会提前得知更多的消息。
“好。”索让拉哥哥起身,他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告诉他消息的亲卫为什么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戈武在陪王子扌喿练,他们在戈武的屋门口等了一下才等到。
“我不去。”听明索氏兄弟的来意,戈武笑,对索弜说:
“你消息挺快啊,就是适才右相大人才敲定,由你带一个什随王子出行。”
“不是你?”索让又瞪大眼睛看着戈武,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后马上醒悟过来,既然是索弜带一个什去,那么自己现在该求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想明白这一点,索让立即转头对索弜近乎无赖地说:“我也要去!”
索弜苦笑,他完全不清楚状况:“还有谁去?”
戈武摇头说不知,道:“甘盘师傅迟点应该会找你说这个事。”
索弜问:“你呢?不是说要师兄去吗?”
“右相大人还有事要我去办。”
“去周方?”索弜问。之前右相说过,周方、井方在抗羌一线,目前周方需要一个人去辅佐周方的男任,右相正在物色人。
“可能吧,我不确定。”戈武回道。
索让小眼一亮,无比羡慕:“从小就梦想能去远方……”索弜没让弟弟说完,打断,继续问游历的事。
三人说完,又闲聊几句后,戈武送索弜到门口,说:“师傅曾说,游历中,最能了解世事时势。可惜这次我不能去,我该羡慕你!”说完又道:
“在外游历,不比相府之中,王子的安全无论如何要护周全,哪怕牺牲性命。你要谨记。”